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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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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烈酒

我尖叫着坐起来,才恍然自己刚刚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我摸了摸额头,发现此时的自己已经是冷汗涟涟。

睡在我旁边的刘雪被我的惊叫声吵醒,揉着眼睛睡眼朦胧地问我怎么了。

我对她摇了摇头,故作平静地说了声:“没什么,你继续睡吧。”

刘雪很快就重新睡着了,我却辗转难眠,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在梦里见到卓辉时他那副狰狞阴森的模样,还有那一句如幽灵般的“你逃不掉了”的声音。

我干脆爬起来,打开帐篷的拉链走了出去。

这会儿恰好轮到克克珠值夜,他看到我走出来时很是吃惊,却还是很绅士地往旁边挪了挪,给我让出一个可以坐在火堆跟前的干净位置。

“老板你怎么出来了,我刚刚似乎听到了你的惊叫声,是做恶梦了吗?”

他一边拿树枝拨弄着火堆,一边状若不经心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嗯,所以睡不着了,出来坐坐。”

我想我的脸色大概很不好,因为透过火光,我留意到他看我时的眼神是担忧而惊讶的。

我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紧咬着下唇。

我知道,如今的卓辉已经变成了我心底最为恐惧的人,或许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为了钱和报复,他早就变得残忍、无耻,就像我梦里的那个怪物一般。

我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换成是以前,大概打死我我都不会相信,我那么深爱的卓辉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吧?

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做这样的一个梦呢?

难道卓辉已经知道我在哪里了,所以会追上来杀了我?

当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浮现的时候,我的身体下意识地一抖,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梦里卓辉的利爪划过我脖子的那一幕。

我控制不住自己地微微颤抖起来,感觉额头又有冷汗冒了出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克克珠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从这份恐惧中解脱出来。

“做的梦很吓人吗?喝口酒吧,暖暖身子也能给你壮壮胆。”

他眼里含着温暖的目光,说话的时候递给我一只他挂在身上的牛皮酒囊。

我感激地对他笑了笑,接过酒囊,拔开瓶塞对着自己的喉咙就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

“诶,你别喝这么多啊!这酒很烈的!”

他没有骗我,这酒的确挺烈,因为我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当我第二天醒来,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大家都坐在一个奇怪的哐啷哐啷行驶着的交通工具上。

我揉着自己头疼欲裂的脑袋,跟他们闲聊了几句。

克克珠笑着夸我说:“没想到老板你酒量挺好的呀,我自家酿的那么烈的酒,你喝醉之后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晚上才能够醒来呢,谁知道你居然中午就醒了。”

我腼腆地笑了笑,却在心里暗自腹诽。

当初在光耀跑运营的时候我可是不知道参加了多少的应酬和聚餐,在那种色狼环绕的情况下我要是不锻炼出点过人的酒量,怎么可能在签下单子的同时又能够保证让自己不被人给占了便宜。

我第一次受卓辉的威胁去微爱酒店时,要不是那杯酒被卓辉下了药,我也不可能会跟顾天泽……

算了,我想他干嘛!

我摇摇头,将脑海里顾天泽还未清晰的影像给赶了出去。

在聊天中,我得知我们身下坐着的是当地一种很实用的交通工具,叫做拖拉机。

因为这里的地势崎岖,道路狭窄的缘故,这样的拖拉机反而比我们坐的客车更适合行驶,只不过就是速度会稍稍减慢一些而已。

拖拉机的驾驶位那里坐着一个不认识的藏族大叔,他在将拖拉机开到一个道路转角处的时候突然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然而听到这句话之后,布依大叔和克克珠他们的表情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注意了,吐克说前面是一个狭窄的崖壁路,这一段路大家都坐好了,千万不要乱动。”

见他们几个都变得很认真的模样,我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纷纷坐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拖拉机很快驶过了弯道。

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条都不足以称之为路的羊肠小道,它像是被人生生地从悬崖峭壁上开凿出来的,真的仅仅只有和我们乘坐的拖拉机一样的宽度。

我坐在拖拉机的边缘,僵硬着瞥了一眼,发现拖拉机几乎是擦着路弦驶过的,而路弦下边,则是波涛起伏的河流。

那汹涌的河浪拍打在悬崖峭壁上的声响让我的心里不由地一阵紧张,像是被人攫住了呼吸般大气都不敢出。

我不敢再看,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直到布依大叔开口说:“好了,我们安全通过了。”

我才睁开眼轻轻地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拖拉机停了下来,布依大叔让我们下车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赶路。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王维突然感慨着说道。

大家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可能是因为经历过那一段有些惊心动魄的路程的原因,我们此时看这皑皑白雪覆盖着的崎岖山路竟觉得格外地美丽,于是纷纷拿出手机、和摄像机拍起照来。

甚至顾恺还调侃王维说跟大诗人同名的他要不要在此赋诗一首。

在我们的笑谈声中,跟开拖拉机的吐克聊了一会儿的布依大叔突然挥手招呼我们。

“我刚刚听吐克说,我们此行会多一个同伴,他已经在墨脱的进山口等我们了。”

“同伴?他叫什么名字?男的女的?”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只听说对方是点名要加入我们冒险队的,听说还挺有来头的。”

说完这个,布依大叔就让我们继续赶路了,其间又经历了几次之前那样的惊险路程。

入夜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墨脱的进山口那个驻扎营地内。

我们一下车我就看到拖拉机旁边的那个巨大的白色帐篷被人给掀开了,然后一双穿着漆黑锃亮的皮鞋的脚踏了出来。

看着那个迈步走向我的身影,我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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