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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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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煦’字

吃饭的时候,舒云不停地拿手肘撞我,轻轻地在我耳边说让我不要板着个脸。

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心说你要是不把人王央叫来,我至于这样吗?

其实我也不想板着脸,尤其是看到坐在我对面的王央一脸的愧疚和难过之后。

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对着她没办法笑得出来,但又做不到对她怒目而视、恶言恶语,所以就只能够维持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

好好的庆功宴,因为王央的出现而变得无比尴尬,连周伟和舒云间的秀恩爱都小心翼翼了许多。

我知道舒云或许是想让我和王央借此机会和好,但那种被朋友背信弃义和算计的感觉,对我来说真的很难过。

我还是拿王央当朋友,因为我知道,她对我是真心的。

只是此时此刻,我过不去这个坎儿。

我很快便借口说自己吃得差不多了,公司又还有事,起身告辞离开了舒云家别墅。

我没有要他们送我。

舒云家并没有在郊区,来往的出租车还是挺多的,我随便搭一辆就好。

我让师傅把我送回公寓,因为是计程车的关系,从小区门口到我公寓住楼那一段的距离,还是得我自己走。

我慢吞吞地在小区走着,脑子里一片混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回到家,我可能是由于昨天睡得比较早的缘故,并没有几分睡意,索性又开始里里外外地收拾屋子。

我在烦恼的时候,总是要给自己找点事情来做,才会让自己不用想那么多。

收拾完屋子,我想起被自己塞在行李箱里的,在老家屋子里找到的那件婴儿衣服,准备把它拿出来再洗一下。

虽然不知道那上面的血迹是怎么来,而且那个血迹也很有可能早就洗不掉了,但这毕竟算是我妈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我还是想要把它洗干净好好保存着。

不过,它或许并不是唯一的那个。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

从那天知道林大生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之后,我就把这个吊坠找人重新做了个链子,然后戴在了脖子上。

我总感觉,它不是像林大生他们所说的那样在路边摊买的,反而更像是我妈,或者我家里留给我的。

只可惜,那天我只顾着沉浸在他们不是我爸妈的震惊中了,竟然忘了问清这个吊坠的来路。

虽说在古玩市场碰见的那个老爷爷说我这个吊坠价值连城,我却从没有想过拿它去专业的机构做鉴定,无论是贵是贱,它对我而言,都不仅仅是个吊坠而已。

将这个思绪抛到一边,我将那件婴儿衣服拿到浴室的水池里去洗了一下。

衣服上的血迹果然已经洗不掉了,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经过水的浸泡,衣服的右下角裤腿处,竟然显示出来刺绣的痕迹。

那痕迹很小,我特意去工具箱里翻找出放大镜来看,才看清上面写的竟然是煦字。

煦?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它告诉我,这个字,就是我的名字。

想来林大生他们那会儿大概也发现了这个字,只是他们的文化程度不高,根本不认识煦字,所以才给我取了个叫林晓的名字吧?

我将衣服拧干,用吹风吹干,然后将它叠起来锁进了保险箱。

晚上,我是摸着脖子上的玉坠入眠的,梦中,我总感觉有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轻轻地叫着,”小煦,小煦……“

然而当我睁开眼,却又什么都没有。

随后的日子过得很平淡,舒云从那天庆功宴之后没有再找我,我每天都在家——公司——家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中打着转。

一切都已经走上了正轨,光耀在收到周氏集团那边的尾款以后又购置了两台全新的生产机器,这让工厂器械生产的效率又提高了许多。

最近的林雪依还算低调,从小刘那里得来的反馈来看,她每天虽然也没做什么有用的事情,但好歹没给我搞出什么问题来。

只是偶尔让人很心烦的是,这些天来,顾天泽总是会不定时地出现在我们公司大楼下,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来接林雪依的,但我老会不小心遇到他们,这就让我有些无语了。

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倒了什么霉,才会老是巧遇到他们。

后来我甚至绕路将车停进了地下车库,每天从公司电梯直接坐到负层,结果都还不小心看到他们两个在车里亲吻的场景。

于是我开始走上了假公济私的道路,每天下班前半个小时,就打着有事要出去的旗号,提前下班。

反正我在光耀最大,即便他们知道这个事情也没人敢说我什么。

这样一来我总算是不会遇到他们了,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心里略略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莫名觉得有点失落。

时间一转眼过去了两个月,顾天泽和林雪依成天的出双入对终于掩盖不住地让媒体发现了,于是他们顺势公布了恋情,也就是说,现在的林雪依,已经是顾天泽的正牌女友了。

我没有时间再关注他们的事情,甚至最近这两天我已经开始准备搬到工厂里住。

因为距离王家成的收货日期没有几天了,那批订单还剩下最后两台器械在赶工,相信一两天之内也能够完成。

但这毕竟是目前来说光耀最大的一笔订单,我总要亲眼看着才能够放心。

我决定不再等两天,当天就让小刘开车将我送到了工厂。

或许因为上一次的经历,左烨害怕我再把他赶出自己的办公室,所以专门让人把自己办公室不远处的一个杂货间收拾了出来,给我当做暂住的地方。

我看着这个狭小的屋子,里面除了一张单人木板床以外便是一个简陋的桌子。

条件虽然有些不好,但我也不过就在这里坚持几天而已,这种环境我还受得了。

于是在左烨和几个随行的工人钦佩的目光注视中,我泰然自若地将东西放到床上,还拿起门边的笤帚扫了扫地面没清理干净的灰尘和一些碎屑。

当天晚上我睡得不算好,毕竟陡然换到这样的条件,我心里虽然能接受,身体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而第二天早上,我还在模模糊糊地睡着的时候,左烨已经砰砰砰地开始敲响了我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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