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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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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板却仿佛不认识玉鹿,正忙着点货,蘑菇木耳猴头鹿茸还有榛子松子摆了满满一个大屋,没空招呼,只笑着说:“先尝几个再说,看好了我再给太太称。”

一个胖妞正坐在椅子上吃松子,她身上是件大红的绣花袄,朝着玉鹿她们瞥了一眼,又转过头去,浓眉大眼的,有些憨态,她对正在忙碌的老板说:“夫君,我也想要一个孩子,像她那样。”胖妞指着玉鹿的肚子说。

老板看了玉鹿一眼,对那胖妞说:“乖,她那是胖的,不是有小孩了。”

那声音,像极了子衿,那眼神,像极了子衿,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玉鹿一时也不敢贸然上前相认。

又听那胖妞叫老板夫君,自己再愣头愣脑的过去说话,显得不好,就低头转身,把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山核桃,也不一定是看核桃,只是虚无的定格在那里罢了。

茗香却在装着不同等级的榛子口袋旁边开始研究算计怎么买比较划算。“夫人,过来看看,咱们买哪种好?”

玉鹿走过去,随便选了一些皮亮个大的,放进袋子里。而那个胖妞仿佛对玉鹿的胖肚子更感兴趣,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哎呀,夫君,你过来摸一摸,她的肚子会动呢。”

茗香赶紧起来,挡在玉鹿前面,瞪着眼睛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礼啊,随便就彭我家夫人,碰坏了你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那个老板急忙一把扯过胖妞,对玉鹿连连赔礼说:“夫人对不起,贱内生来就愚钝,做事像个三岁的孩童,她没有坏心眼,可能是好奇罢了,还请夫人原谅。”

又对那胖妞说:“春兰,你若再不听话,不经我允许就随便离开那椅子,我就不让你跟着我了,送你回家去。”

“夫君,春兰听话,春兰不回家,夫君别生气。”那胖妞露出害怕的神情,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双大大的绣花鞋。

“没事,没事,老板娘天真可爱,我很喜欢。”玉鹿笑着解释,心头却是烦乱的,五味杂陈。

玉鹿选了二斤榛子,三斤板栗,和一斤松子,付钱了钱,让茗香拿着,扶着自己出门,那老板这个时候喊了她一声:“夫人。”

玉鹿回过头来。

“挎包忘了。”老板走过来,轻轻的把她忘在柜台的小挎包放在她手上。

玉鹿接过来,道了声谢谢,眼睛却直直地,肆无忌惮地看着这个年轻的老板。他眉眼青秀,澄澈,好不浑浊。因此,她断定他是个年轻的男子。

她把他给看得有些羞涩起来,指着自己脸说:“我是长的很奇怪吗?”

玉鹿摇摇头:“不,你像我的一个熟人。”

“呵呵,夫人慢走,小心台阶。”

“嗯。”她笨拙地下了台阶,回头看时,他也在看着她。

“太太身子不便,以后想吃哪种东西,可以打电话到我的铺子里”他说着站起来,拿笔在记账本上写了四个数字,撕下来,追到房门外,递给她说:“以后想吃榛子让你的丫鬟过来就行,我给你留最好的,算便宜点。”

她含着微微的浅笑,接过那张纸,一转身,便看到了萧军烈,他立在不远处的黑色英国车旁边,双手插在军大衣的口袋里,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看她望见了自己,萧军烈急忙紧走几步迎上她,伸手揽住她的腰,“小馋猫,想吃什么让下人或者卫士给买了不行么?非得自己过来,身子这么重了,不让人担心么?”

她笑了,拢了一下碎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他牵着她的手,上了汽车,回头对坐在后面茗香说:“以后夫人想吃什么,你尽管给买,莫带夫人出来乱跑,外面不安全。”

“是我自己想出来散散心的,活动活动好生,要是久不活动,难产怎么办?”玉鹿说。

萧军烈捂住她的嘴,“不许往自己身上乱讲话。”

她知道他忌讳难产两个字,心头掠过一丝担忧,生孩子是女人的一劫,鬼门关前转一圈,有的逃过了,有的就没了。她又想起父亲孟长珏说,孟泽的娘亲,自己的大姨,就是难产死的。

从这天起,她就尽量少吃过分营养的东西,一切以清淡为主,而且坚持每天在帅府的后花园里散步。

闲着的时候还会看看报纸,近来新闻版面五花八门的:医院药品被窃,富商仓库遭劫,白俄贵族的儿子被第三次绑票……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事情被报道出来,报纸畅销了不少,但是案件大多不了了之,也没个后续结果。萧军烈每天早出晚归的忙碌,玉鹿终于忍不住问他:“前方战况也稳定了,你还这么忙?”

“我在忙着给你装修房子,在大帅府后街,我买了一套大宅院,正在忙装修呢,弄好了,明年春天你就可以过去住了,再也不用防着我母亲过来了。”

“谢谢你想的周到。”她有些感激地依偎在他肩膀上,说:“今天天气好,我想去送子娘娘庙拜一拜,保佑我生产顺利。”

“好,我陪你去。”他起身帮她找披风。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老远就喊:“大帅,大帅,老格格晕过去了。”

萧军烈扔了刚拿到手的披风,一边往外跑一边说:“你先等一等,我回来再陪你去。”

萧军烈跟着来报信的家人急匆匆回了沁园。进了三重院门,过了双垂水晶帘,老格格的暖阁里,摆着丰盛的酒菜。

老格格身着啡色绣牡丹月季亮缎圆领旗袍,外面披着一层冰蓝色羽纱碧霞罗,宽大的衣摆上锈着洁白底花纹,花白的头发梳理的光滑一丝不乱,耳上带着镶钻丁的金耳环,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赤金点翠如意步摇,一抬头,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

萧军烈心知又上当了,却不得不上前给母亲请安,“母亲安好。”

“不好,我今天夜里脱了鞋和袜,不知明天还能不能穿。”老格格说着,眼里竟潸然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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