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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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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亮嚅嚅唇,“陛下,臣......只是一文人,不懂战事。”

  司马羡脸色难看,又问其他臣工,纷纷表示不知。

  是真的不知,还是不愿意说?

  司马羡发火之际,苏旷哈哈大笑的走进了太极殿,“陛下问他们有用吗?他们只会吟诗作对,谈玄饮乐,遇到战事,跑还来不及呢。”

  苏旷胡乱朝司马羡一礼,目光在众臣面前一一扫过,“诸信,本将军说的是不是?本将军进城那会儿,谁跑得最快?”

  苏旷指了指虞亮,“你吗?”

  虞亮头也不敢抬。苏旷又一一指了那些老臣,众人皆低头垂眸。

  “大将军不得无礼。”司马羡呵斥,苏旷哼了一声。

  司马羡道,“如此说来,大将军有对策?”

  苏旷看向司马羡,“区区两万兵马,就把陛下吓住了吗?陛下别忘了,京口可有钱风的数万将士。”

  司马羡皱起了眉头,“钱风曾是王元昱的部下。”

  苏旷道,“王元昱己经死了,王元定不是钱风的对手。”

  这厢刘茂出例道,“大将军所言甚是,陛下不必担心。”

  见刘茂称同他的话,苏旷更加得意了,“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大将军旦说无防。”

  苏旷道,“臣在建康还没有府邸,臣请陛下赏赐臣一座府邸。”

  “不知大将军想要什么的府邸?”

  苏旷道,“王伦己死,不如就将王伦府赐给臣吧。”

  什么?

  众人听言顿时议论起来。

  “怎能如此?”

  “简直无礼。”

  “王公刚过逝呀。”

  众人纷纷为王家打不平,苏旷听了一下子就火了,“刚才问你们战事,你们都装哑吧,现在倒是精神得很。”

  然后指着刚才说话声最大的臣工,“你这般帮王伦说话,那么把你的府邸献出来,代替王伦。”

  气得那臣工当即晕了过去。

  众臣纷纷跪下,齐呼,“陛下万万不可答应。”

  最后司马羡将一处皇家庄园赐给了苏旷。

  *

  虞公回到府邸,一直默默无言,他呆坐在书房里,没有人敢去打扰,虞希以为父亲在朝中又受了气,愤愤然,却也无可奈何。未料这个时侯王元州来了,虞希便把这股子气洒在王元州身上,何况,他们王家曾经也没少给他脸色看。

  虞希拦住王元州,“这不是王家孝子吗?此刻你不在你伯父灵上守着,来这里做甚?”

  王元州身着孝服,脸色苍白,是从来没有过的客气道,“某有一事,来见虞公。”

  “哟,有事就来我家吗?当初可是请都请不来的。”

  王元州尴尬,再三施礼,“还望大郎君通报一声。”

  “我爹不在。”虞希摆起了架子,如今一个落迫的王家,他自然再不放在眼里。

  或许是虞公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查看,见王元州,立即上前道,“原来是贤侄来了,快请进,快进。”

  虞公对人一向有礼,至少面上是要这么表现出来,不过,这贤侄二字,虞希可很少听父亲这般称呼士族郎君,不由得诧异,也跟着王元州进了书房。

  虞公还让奴仆去准备茶水。

  “不用,不用。”王元州甚是客气且彬彬有礼,仿佛刚才虞希的刁难并没有发生过。

  虞公叹道,“王公病逝,国之悲哀,老夫甚是难受,你家中可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老夫一定相助。”

  “不敢麻烦虞公。”王元州连连道谢。

  虞公拉着他的手道,“说什么麻烦,你呀,也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如今家中遭此变故,老夫心里......”说着抹了一把泪,看得虞希一愣一愣的。父亲这是唱的那一出?

  王元州很感动,他咬咬唇,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突然跪了下来,“晚辈有一事相求。”

  “快起,快起,你这是做甚?”虞公扶起王元州,“什么求不求的,有话直说。”

  王元州顿了片刻,试探着道来,“伯父在临终前,曾有遗言,想魂归故里,是晚辈不孝,没能好好照顾伯父,但这最后的一点要求,晚辈想替伯父完成,晚辈想扶棂回乡,只是......苏将军对我们王家......恨我们王家入骨,晚辈怕苏将军阻止,是以来求求虞公。”言毕,深深的拜了下去,又大哭道,“望虞公成全。”

  见王元州哭得如此伤心,虞公再次跟着流泪,“你的孝心让老夫动容,快别哭了。”虞公好心劝慰一番,又叹了口气,“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你也知道老夫虽为丞相,但是......”虞公连连摇头,王元州以为他要拒绝,正要再相求,但听虞公话锋一转,正色道,“老夫不怕那苏旷。”

  嗯?王元州与虞希都怔住。

  “此事,你交给老夫,为长辈抚棂,那是晚辈该尽的孝道,苏旷若真要阻止,老夫不怕与他争一争,便是丢了这条命,也再所不辞。”

  “父亲......”虞希提醒父亲,虞公根本不理会他,对王元州道,“老夫现在就给你文书,你不用怕。”

  王元州愣愣的看着虞公,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事情如此顺利。

  随后,虞公又小声提醒,“老夫劝你快快离开,王元定己经出兵,老夫怕苏旷会对你不利,迁怒于你。”

  王元州又是一惊,不是惊讶王元定起兵,而是惊讶于虞公的态度。

  “还愣着做甚,还不回去快做准备。”虞公催促道,“出城文书,我让阿希呆会亲自送来。”

  王元州这才回过神来,慎重的对虞公一礼,“虞公今日之恩,晚辈铭记于心。”

  虞公嫌弃他啰嗦,立即吩咐管家送他回府。

  待王元州一走,虞希上前,“父亲是否病了......”

  虞公给了儿子一个爆栗,“你才病了。”

  “父亲为何要如此对待王元州?”虞希委屈。

  虞公令他关上书房房门,“王元州为何如此急匆匆离开?”

  “不是抚棂回乡吗?”

  “脑子好好想想。”

  虞希想不出来。

  虞公叹气一声,“还记得那日在王府见到的人?”

  “谁?”

  虞公摇摇头,“那人是跟在王元昱身边的。”

  “跟在王元昱身边的不是张萧与那个贪吃的小儿吗?”

  虞公想打他了,算了,“为父见过两次。”

  “哦。”虞希佩服父亲的眼力,与记忆力,见过两次的人都能记得清楚。“那又怎么样?”

  虞公在儿子耳边小声道,“为父怀疑王元昱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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