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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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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云蔽日,大雨滂沱,天空中,白玉童子看着下面,鸟巢内,人们的脸上带着喜悦,稚子口中唱着歌谣,眼睛亮晶晶的,火光照耀下,驱散寒冷,充满了幸福。

  “来,都过来,我脚你们唱祖谣。”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招手,一脸慈祥,笑着看着几个围绕在火堆旁的孩子,远处的青年男女面带笑容,守着篝火,静静看着这一幕。

  “不嘛,我们早都会唱了,我们想学新的。”孩子围绕在老人身边,嬉戏打闹。

  “都会唱了?”老人目光看着孩子们,似乎有些不相信,眨眨眼睛,带着几分孩子特有的调皮,一副你们唱出来我才相信的样子。

  “唱就唱,爷爷,你们听到好了。”一个孩子毫不露怯,清了清嗓子,用着稚嫩的声音,唱出了那首记忆在每一个族人心中,印刻在灵深处的歌谣。

  “天人降世兮,圣母无疆!”

  “飞跃九天兮,天地惶惶!”

  声音不大,却清晰的钻进了篝火旁每一个人的心中,老人斜靠在木墙上,目光闪过追忆,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一天,圣母降世,神圣无比,手中一条藤蔓挥洒,五彩泥浆飞散,一个个族人就出现在他身边,新生的喜悦与疑惑,就在洪荒最高,最古的山上,一个新的种族诞生了,他们和洪荒中已有的生灵都不一样,生而道体,没有生灵比他们更适合用人这个字来命名。

  也就在那一天,圣母离去,飞跃九天,尊贵不足以描述,圣洁不足以形容,他只看到,那一天,天地都在晃动,在庆贺,天空中洒落下无数金花,大地上涌起灵泉,有无数的神灵从四面八方而来,有强大的凤凰神兽甘为坐骑,有如今的天帝,天尊,他们都在一旁观礼。

  那是人族诞生的第一天,也是最荣耀的一天,那一天,借着圣母的荣光,他们见到了许多许多和他们相同而有不同的生灵。

  回忆在老人脑海中继续,孩子清脆的歌谣也没有停下,周围的孩子也被带动了勇气,跟着清唱起来,声音变得洪亮,呼啸的风雨中,再也压不下清脆的歌谣声。

  “妖魔侵扰兮,遂祖寻光。”

  “天寒地冻兮,巢祖筑房。”

  “身无所着兮,初造衣裳。”

  ……

  “老师,他们在唱什么啊,为什么我从没听过?却有一种无言的感动。”天空中,乌云之上,白玉童子看着身边的玉鼎,仔细聆听,目光中有疑惑,有不解,歌词中的景象他没有见过,却有一种无言的震撼。

  “人族的祖谣,历史的传承,记载着是人族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过往历史,只要歌谣没有遗忘,人族的历史就不会断去。”太乙目光看着下方一座座火光通明的鸟巢,眼中流出一丝不应该出现在他眼中的情绪,有感动,也有漠然。

  “将他们赶出去吧。”挥了挥衣袖,太乙身影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天空中。

  轰隆隆的声响从乾元山深处传来,护山大阵被开启了,金光大殿周围的空间被更改,仙气弥漫,金光洞浮现出来,一道道充满威压的先天道文从金光洞蔓延出去,沟动乾元山的地脉,整座仙山周围的环境都在改变。

  白玉童子立于云端,眼中带着不忍,做贼一样,偷偷看了眼乾元山,而后手掌轻轻抬起,就要对着乌云拍去,忽然他目光一闪,脸上露出惊讶,浓厚的乌云被一股气流撕裂,雨云被掀飞出去,原来是乾元山大阵变换,影响到了周围的灵气升落,冲散了云雨,让原本压抑,漆黑的天空,重新绽放出了光明。

  “吾为乾元山神,尔等人族,速速离开吾之领地。”白玉童子脸上露出笑容,对着金光洞的方向拜了一拜,身上散发出光芒,化作成年模样,一脸威严,神光挥洒,身影变得伟岸,宏大,法相通天,缠扰着圣光,俯视着乾元山外围。

  “终于来了。”鸟巢内,靠墙的人族老者叹息一声,整理一下身上的兽皮,缓缓站起,从祖地分散出来,每过一处仙山,都是如此,相比起来,有的一开始就不让他们进入,更有凶狠的,还要抓几个人族打打牙祭,友善的,则像白玉这样,让他们住上一段时间,过不了多久,就会让他们离去。

  其余的人族也都站了起来,默默无声,开始收拾行李,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早先腌制的肉铺,晒干的水果,以及所有能吃的东西,他们都携带上了。

  “多谢尊神慷慨,让我族人得以在此生存二十三载,未闻尊神姓名,我等愿永记尊神恩惠。”在所有族人准备好,陆陆续续走出鸟巢后,老人带领族人对着白玉行礼,天外放晴,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在阳光的映射下,七彩虹桥悬挂在天边。

  “不必多言,尽早离去吧。”天空中,白玉的身影就和乾元山一样大,看着下方密密麻麻,像是蚂蚁一样的人族,手中一道神光落下,分散成数万道,落在每一个人族身上。

  “此神力可让尔等三天不饿,不困,不乏,尔等好自为之。”

  说完,白玉的身影消失在天空中,老人再次带着族人齐齐拜下,先是对着天空,白玉消失后,又对着乾元山。

  最后,看着山中再无一丝动静,老人回头看了眼鳞次栉比的鸟巢,毅然迈步,走在最前方,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青年搀扶老年,稚童紧随在身边,再此开启了他们只知起点,不知终点的行程。

  乾元山上,太乙站在山顶,默默看着这一幕,目送人族身影离去,大阵在人族全数离开后已经开启,乾元山上的黑红色劫云已经消散大半,还有一小半,他猜测是人族刚走,这片土地上残留着他们的气息,所以迟迟没有消散。

  但不知为什么,他心中没有半点喜悦,反而还有沉闷,最后看了眼天空,发现什么异常后,太乙挥了挥袖子,回到了金光洞中。

  一座断崖上,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目光看着乾元山以北的方向,他不敢直接看乾元山,因为他怕被太乙发觉了,天尊的弟子,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异术,可以感知他的窥探。

  “鹏王发来消息,那几个玉虚宫的弟子一个比一个谨慎,惧留孙,普贤他们都没有回洞府,而是去了南极道人那里,玉鼎真人磨剑,周围剑气太盛,虚空留痕,人族根本无法靠近,目前的突破点,还是在乾元山这里。”一只青色的大鹏从天而降,化作人形,身穿青袍,看着黑袍人说道。

  “现在太乙也开开启了乾元山的大阵,就算再驱赶一批人族过来,也来不及,无法靠近了,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无需如此,之前那一批不是还在吗,开启大阵又如何,只要他出手了,就已经入劫了。”黑袍人发出阴森的笑容,似乎感觉不对,连忙清了清嗓子,转过身,背对着青袍人说道。

  “我记得前方五千里,应该是妖虎的地盘,他是在太乙到了乾元山后,被赶出去的,心中肯定存在着记恨,让他报复太乙,肯定没那胆子,所以”

  “所以我们帮他一把?”青袍身影兴奋说道,双目锐利,看着人族身影,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蠢货,你觉得天尊手段收不了你吗,连青鹏王都不敢直接对上天尊弟子,就你敢?”黑袍怒骂,目光看着动怒的青袍,忽然有些心累,这个傻瓜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还被那位大人收为手下的,难道真的是傻人有傻福。

  “那我们怎么办?”青袍憋着一口气,转过头去。

  “放出消息,让那头妖虎知道,这些人是从乾元山出去的,并且身上还有山灵的赐予,以那头妖虎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到时候他会拿那些人族出气,而人族没有修炼的方法,最早出生,堪比天仙的那三千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就算这支队伍里还有残存的,这么多年,想必大限也快到了,肯定不是妖虎的对手,之后”

  “之后我再出手,将这些人族重新赶到乾元山。”青袍兴奋,插嘴说道,这个他拿手,一路上都是他用手段将人族赶过来的,为什么太乙没有发现云雨的异常,因为那片云雨是他一点一点用翅膀扇出来的,中间没有动用一点妖力。

  “蠢,算了,之后你就不用管了。”摇了摇头,看着眼睛瞪大,一副你再骂我,我就翻脸的青袍,黑袍摇了摇头,站在崖壁上,突然觉得心好累,摆了摆手。

  “去吧!”

  青袍轻哼一声,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化出原型,露出翅膀,十丈羽翅卷动,阳光照耀下,金翅恍若鎏金,狂风呼啸,飞跃在天空中,双翅一卷,如同一道闪电,瞬息间就已经超越了人族,向着妖虎所在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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