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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六分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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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大汉没想到一下被人识破,众目睽睽之下不得发作,只好一把抓起合板,六个人灰溜溜地跑了。

这边一众前来求医的老爷见如此神术,不由地连连称赞,杨劣虽然也是惊愕,但是更让他在意的是,这个“半柱香”也是个高手,刚才那一掌虽然毫不起眼,但是却是一掌激起那人内脏的收缩,从而将桃心珠压出,这种手段即便是杨劣巅峰时期也不是远远不及的。

“怎么这里的人都如此厉害?”

他心中惊叹,脸上丝毫不动声色。不过这种手段虽强,他却兴趣不大,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回去之路,要不然任务失败,弱了名头,那可比杀了他还难受。

闹剧既了,“半炷香”便开始今日的问诊,只见他先于正堂香炉上点上一炷檀香,然后便来接连搭了搭众人的脉搏,只一会的功夫便就将个人病情一一道出,待开出药剂补方,恰好过去半炷香的时间,其手段之精湛,实在令人惊叹。

杨劣本来排在屋外,此时见一众人欢欢喜喜离开,这才进得正堂,然而他还未说话,“半炷香”却摆了摆手:“时间已到,这位客人还是明天请早吧。”

杨劣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就要用强,可是想到这老头之前手段,便立即放低姿态道:“这位老先生,我家是外地的,今天…….那个今日……好不容易来到……这个慕名而来……”

之前那两个剪径小贼本来就是市井泼皮无赖,自然没有什么谈吐,杨劣学了一成,已经全用掉了,搜刮肚肠也才憋出这句不伦不类的玩意。

谁知那“半炷香”听完之后竟是点了点头,“听你口音,的确不是我四方城之人,不过祖宗规矩如此,不能有违,劝你还是速速去吧。”

杨劣头上病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发作,一旦发作必然疼得他抓心挠肝,此刻见这老头医术了得,又哪里肯走,然而他正要再说,老者却是一掌拍来。

杨劣虽是不及反应,但是数十年刀口舔血的生活使得他下意识地就要抽出袖口中的短刀去斩,然而刀口还未离袖一分,“半炷香”的五根手指已经印在他的胸前。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闷响,杨劣立即就要飞出堂外,然而就在此刻,“半炷香”却是猛地一愣,跃前一步,在杨劣飞之际又将他抓了回来。

他手若游龙,一把抓破杨劣胸前的衣服,两指一伸便就将杨劣藏在身上的信夹了出来,“难怪触手冰凉,果然是六分梅家的冰蚕丝!你是谁?怎么会有这封信的!”

杨劣被拍了一掌,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他本来是最为顶尖的杀手,何曾吃过这样的亏,面对这老头,竟然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他心中暗暗发狠,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半炷香”见他脸色阴沉,不由地心中没底,他本就与六分梅家颇有渊源,前日更是收到一封一模一样的信件,此刻在面前这人身上见到,如何不惊。万一面前这人真是六分梅家的座上宾,那么刚才那一掌不仅是得罪了他,更是得罪了梅家的人。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杨劣暗暗握紧短刀,想要趁着这老头看信的当口拼死一搏。

谁知“半炷香”一听,脸色大变,满是皱纹的脸上几乎滴下汗来。若是不知面前这人身份,还可说是“不知者无罪”,一旦看了信,可就万万开脱不了。

信封上的徽章没有丝毫瑕疵,的的确确是六分梅家没错,而且看面前这人气度,沉稳中更有一股隐隐的锐气,并非等闲之辈。

“半炷香”犹豫半晌,终于有了计较,只见他双手将信奉上,和颜悦色道:“是在下鲁莽了,这位兄弟既然是梅家之客,自然也是我‘半炷香’的客人,只是兄弟面生得紧,敢问兄弟长居何处啊?”

杨劣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有此转变,略一沉吟,便故作姿态取回信件,“不知道的事情还是不要问为好,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是…是,在下莽撞了,只是不知道兄弟如何称呼?”

“叫我杨…君好了。”

“原来是杨兄弟,在下薛礼春,人送外号‘半炷香’。”薛礼花说着从袖口抽出一封信来,杨劣只看了一眼便豁然明了。“刚才莽撞之处还请海涵。大家既然同为梅家之客,不如结伴前往,如何?”

“这个,当然是好。”杨劣点点头,心中却不住地叫苦。一个给人看病的薛礼花他尚且不是对手,要是正如信上所说前去“助拳”,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薛礼花当然也知道杨劣可能是个冒牌货,于是将计就计将他留在身边,等到了梅家,一切自然能见个分晓。

“奇怪,奇怪……”

既然同为梅家座上宾,“半炷香”薛礼春对杨劣治病的恳求便再也不能视而不见,只不过他号了许久,除了“奇怪”两字,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难道这病如此棘手,就连薛大哥的医术也瞧不出来吗?”见薛礼春摇头晃脑沉默不语,杨劣直接给他戴了两个高帽,果然,薛礼春立即昂首挺胸道:“老弟这病的确世上罕见,不过我‘半炷香’的也绝非浪得虚名,以我之见,你这头痛的病症只是表象,根本原因却是在于你的三魂不稳,七魄不牢,看来老弟的灵魂之前必定遭受重创。”

杨劣心中一凛,细细琢磨起来,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到这里的,要说灵魂遭受重创,到的确有这个可能。

“那么该如何医治呢?”

“这个……”薛礼春沉吟不语,普通药物只能医治血肉筋骨,这灵魂受创实在是无从下手,他先前也只不过是信口说个大概,就算错了,涉及灵魂,对方也无从论证。现在要说医治,他倒一下被问住了。不过他向来重视自己名头,差不多和他的性命一样重要了,此刻对方问起,他自然不能弱了名头。

“灵魂一事,本就虚无缥缈,寻常药物只怕完全徒劳无功,常听得塞外荒漠中有一种神物名为玲珑草,有驱魔定神之神效。老弟若能寻得此物,头上病痛定可一举除去。”

“既是神草,恐怕极不好找吧。”

“说起来倒也惭愧,老夫行医数十载,也只是在医书上见到记录。”可能是觉得这样说未免有故意推脱之嫌,薛礼春又安慰道:“不过老弟不必泄气,只要体魄强健,灵魂之疾自然不复存在。”

杨劣本来还在咒骂这老头拿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玲珑草来诓骗他,听得他说“体魄强健”,不由地心中一动。

之前他的杀人无数,也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自从功力退减,这些毛病也就跟着冒了出来,看来这句话也还是很有道理的。念及及此,杨劣不由地产生了动摇,先前的世界虽好,但是人类顶尖实力似乎也就是那样。而在这里,就连面前这个老头都不是他所能撼动的。若是可以偷师一招半式,更进一步并非没有可能,更要紧的是可以消除这头痛之苦。

“既然如此,此事只能暂时搁置。对了,薛大哥,小弟虽接到梅家的书信,但是对于这其中之事还是知之甚少,不知大哥…..”

“且慢!”薛礼春完全没想到杨劣会突然说起这个,他面色一慌,立即将门窗掩上,确认四下无人,这才低声道:“老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小弟常年居于关外,碍于之前交情前来助拳,这其中详情,自然不如老哥知道得清楚。”

薛礼春本来绝无可能将此事说与杨劣知道,但是听杨劣一口一个“大哥”,言语间多是恭敬,他为人又极是好名头,此刻被捧得飘飘然,只觉肚子里的秘密如开水般发烫,要是不说与杨劣知道,恐怕登时就会憋死。

“老弟见笑了,不过这其中缘由我倒的确知道一些。”薛礼春眼珠一转,问道:“你知道之前那件事吧?”

杨劣知道他是故意试探自己,不由地暗骂一声老狐狸,想到之前信上的内容,于是故作沉吟道:“大哥指的是公明之兄弟惨遭横死之事?”

“不错!”见杨劣神色间并无半点迟疑,薛礼春的防备又少了三分,他继续道:“数月前,梅家二爷梅落棋横死街头,引起四方城震动,还未等梅家查明真凶,城内李、郭、尚三家就冲进梅家,要梅家撤出四方城。”

“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哼!当然有好处。梅家虽然没落,也算是这四方城中一大势力,倘若就此撤出,其他三家的势力自然能够再上一层。当然这还是只是表面上的争夺,实际上三家只是看上了梅家的…..”

薛礼春说到这里忽然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忽然停住,杨劣见他神色凝重,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于是岔开话题道:“所以梅家就遍邀好手前来助拳?”

“梅家大爷梅抚琴总算威慑尚在,与三家定在本月十五比武定胜负,若是胜了还好,一旦失败,恐怕三家根本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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