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一世玄尊 > 第10章 来袭

我的书架

第10章 来袭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夜半时分,黑云如潮水般滚滚而过,杨劣将羊皮纸卷收在怀中,闭上眼睛猜测明天的天气,一天奔波实在劳累,不一会就睡着了。

约莫过了盏茶时间,马车上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动静不大,只一下就没了。又过了一会,见四周没有动静,车厢的帘子缓缓被撩开一条缝,方夫人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暗暗隐于其后。她探明情况,蹑手蹑脚地将卫灵拉了下来。两人将鞋子衔在嘴里,双手抓起裙摆,见杨劣始终没有动静,绕到马车后边,一转眼便就不见了踪影。

大湖边上湿气很重,两人还未跑出多远,身上已经蒙了一层水汽。方夫人凭着求生的本能还能坚持,卫灵本就娇弱,跑了一程就再也跑不动了,磕磕绊绊,一下扑倒在地,脸上被树枝刮出一道血痕。

“快起来,快走!”

方夫人回头将卫灵扶了起来,搀扶着向前跑去,正是急急漏网之鱼,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奔了一程,面前草木更盛,黑夜中不辨方向,行路何止千难万难,两人身上衣裙更是被划破数十道口子。

卫灵脚步沉重,上气不接下气地往前跑动,忽然“哎呀!”一声,被树根绊倒在地。她想着期盼的“富贵人家”,努力朝前面的方夫人伸出手。方夫人本就要去拉她,黑夜中忽地“咕咕!”一声,不知是鸟叫还是什么别的声音惊响在侧,她吓了一跳,回头正要去扶,又见卫灵破布似的裙摆缠得结实,原地停了一下,转过身头也不回地逃了。

卫灵登时心中一沉,扬起的手臂无力地垂下,一时间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背叛与被背叛的距离有时候就是这么小。

过了半响,似乎是想起杨劣那阴森的脸,她麻木地将裙摆撕开,揉了揉红肿的膝盖,一瘸一拐地朝前走去。这山路阴暗又潮湿,深沉中更显凄惨,也许是她这辈子走过的最长的路了。

树木渐渐稀疏,就在快要出了这片林子的时候,黑暗中忽然有一头黑乎乎的猛兽横在面前,卫灵此刻也不知道什么是怕,双腿只是机械地往前迈着。

渐渐地,随着黑影越来越近,这才发现那只是一架马车,马车之上,杨劣正斜着身子坐在车厢前,他的眼睛微闭,好似睡着了一般。

卫灵眼见如此,一时间竟浑然不惧,她先是一惊,然后不顾腿上的疼痛,一阵小跑到了杨劣的面前。杨劣往嘴里丢了一块肉干,也不去看她,“回来了?”

“我……你惩罚我吧!”

“你倒是自觉,不过惩罚是肯定的。”

“我知道,我绝无怨言。”

“你也不敢有怨言!”

“是,我不敢!”

卫灵悄悄用衣袖擦了擦脸上不知混合了什么液体的露痕,一时间隐隐觉得手脚发热,先前那股疲劳和疼痛瞬间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要我做什么!”

“你很着急?”杨劣哼了一声,指了指马车车厢,将那把黑色匕首甩到她的脚边,“把她手筋脚筋全挑断了。”

“她,她在里面?”

“你说呢,对了,你好像还不知道我是干的是什么买卖。”

“什么买卖?”

“要人命的买卖。”

“我能跟你学吗?”

“你?哈哈,丫头,你可不行。”

卫灵也不答话,一把抓起脚边匕首,娇弱的身体猛地一窜就上了车厢,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哀嚎声。

随着帘子甩动,她跳了下来,瘦弱的小手猛地将匕首扎在车厢上,胡乱将脸上的血水擦了擦,瞪着动人的眼睛望着杨劣道:“我不是丫头!”

“是不是丫头可不是你说的算!在下面放风。”杨劣说着翻身进了车厢,“我现在要办一件大人才能做的事,你想看的话也可以看。”

卫灵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而在她的面前,车厢里立即传出方夫人的惊呼,以及阵阵撕扯衣裙的声音。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先前冲上手脚的热血瞬间退了下去,看了看晃动不止的车厢,她一把抓起黑色匕首,缓缓挑起车帘。

车厢之中,方夫人已经被剥得赤条条的,雪白的肌肤即使在黑夜中犹自夺目不已,凹凸之间尽显诱惑,端的是一具魅力无限的成熟女人才有的身体。

卫灵只看得到他的后背,并不见脸上是怎样一种享受的表情。她的目光随着他的手上下移动。

她看得脸色绯红,身体发烫,赶紧放下帘子,远远地退到一旁,半晌之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扯开自己的胸衣,低头看了看那两团未及成熟的酥白,终于怔怔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在马车之内,方夫人只觉胸腹中正有一团火焰在热烈的烧着,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恶狠狠地盯着杨劣道:“要动手尽管动手,侮辱一个动不了的女人很得意吗?”

杨劣咧了咧嘴,抬手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我不想和你废话,交出玲珑草,你还有一条活路。”

“果然还是为了这个,”方夫人哼了一声,嘴角流出血来,“交不交都是死路一条,你尽管杀了我好了。”

杨劣手中匕首紧扣,虽想一刀结果了这女人,但恐怕那玲珑草也从此与他无缘。他想了再想,实在不明白这女人到底将那玲珑草藏在了什么地方。

“也好,等你死了,我有的是时间翻看你的五脏六腑。”

杨劣说着就要动手,忽然“呜呜!”几声,湖滨山林之中忽地响起一阵犹如鬼哭般的呼啸,他听了几声,一个翻身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二话不说,拉起一旁发愣的卫灵飞身扑进葱郁的草丛中。

两人才及落地,忽见头顶阵阵黑点呼啸而过,还未及分辨那到底是何物,黑点已经如暴雨般狠狠钉入头顶的树上之中,原来竟是一阵流矢,箭头寒光逼人,入木足有一寸。

杨劣一阵悸动,有心想要去管那马车,然而头顶箭矢如疾风暴雨般接连不断,两人根本抬不起头来。

只听得上方马匹急急嘶鸣,车厢轰然碎裂。不仅马匹被生生透成了一团血淋淋的肉块,肉块之中,更有片片碎裙被流矢挂住,钉到了两人头顶的树根上。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