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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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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你听我说,你背上有枪伤,不断在流血,我不能把你送到医院去,医院处理枪伤也是要被调查的!原谅我这么自私好不好?我也不能开几个小时的车把你带回家,因为你一直在流血,我担心你熬不到那个时候!所以,我将你带到了这里,这里是我和弟兄们的一个供给点,出现意外情况我们都会躲到这里来避难!现在我要把你背上的子弹取出来!会很痛……!”

葛朗说这番话的时候,已经麻利的燃起了酒精灯,然后将止血剪镊子之类的器械放在上面消毒,准备好要用的一切,葛朗有些担忧的说道:“没有麻药!真的会很痛……”

林心念微微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葛朗看了看那已经微微外翻的伤口,开始动手用消毒纱布清理周边的血污,刚刚一碰到伤口,林心念就嘶嘶叫着不断的倒抽冷气。

“林心念你忍着点!子弹并不深,你要相信我很快就可以帮你把子弹取出来……,我们以前受了枪伤刀伤什么的,都是在这里自己打理,都没事!所以你不要担心!这里虽然看起来很简陋,但是医疗用具和药品这些东西却是最好的!……”

“你不该管我的!”林心念趴在那里,低低的说。

“别说话!痛的话就咬着这个!”

葛朗将一本已经泛黄,封面是露骨女郎的杂志递到林心念的嘴边。

那杂志上面有一种非常非常难闻,非常非常恶心的味道,不过林心念还是听话的咬了下去。

葛朗半跪在林心念的身边,将尖细的镊子往伤口里面探去。

“啊——”林心念痛得叫了起来。

葛朗手上的镊子一抖,进行不下去了:“心念……”

“好痛好痛!我受不了……”

林心念叫喊着,声音渐渐弱下去,浑身突然就起了一层薄汗,湿漉漉的好像刚刚从水里面捞上来一般。

葛朗将手中的镊子扔在瓷盘里,进行不下去了。

他靠在石壁上大口的喘气,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为难过,一听见她叫痛,他就一点气力都没有了!

两秒之后,葛朗惊醒过来。

那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更加显得触目惊心,血还在慢慢的往外面冒,一点一点,抽丝剥茧一般将她的生命带走!

葛朗从石床上面跳下来,又去翻找那只大木箱,这一次,从里面拿出一只小小的密封袋,透明的,可以看见里面白色的粉状细末。

这东西也是放在这里备急用的,有时候兄弟们身上的伤太重了,担心扛不过去的时候,就会用一点这个。

葛朗找来一张锡箔纸,从袋子里面挑出一些细末放在上面,起身,看了看手里的细末,犹豫片刻,又将那细末抖回去一些。

拿着锡箔纸到林心念的身边,将酒精灯移过来,放在那纸下面慢慢的烘烤,奶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随着林心念的呼吸,不断往她的口鼻里面涌去。

已经昏迷的林心念居然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低声说:“好香……”

葛朗眼神里面有一些隐痛,低声说道:“嗯,确实香……”

林心念只看见自己面前有白色烟雾,并没有往深里想这烟雾为什么会这么香?为什么下面还要用火慢慢的烘烤着?

好香,好舒服……

心念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

直到锡箔纸上面的粉末变成了焦黑色,葛朗才将酒精灯移开。

他微微叹息一声,收敛心神重新回到林心念的身旁,拿起那把沾血的镊子,进入她的皮肉,探寻那颗要命的子弹。

林心念这一次没有叫痛,微微的动了动身体,身上的不适感觉就算过去了。

葛朗的手有一点抖,那东西有强烈的致幻作用,该不会对林心念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镊子已经夹住了弹头,却由于他的一个晃神,那弹头从镊子尖滑落。

葛朗暗骂一声该死,继续专心去探那弹头。

还算好,没过多久,葛朗就将那沾血的弹头从林心念的皮肉里面取了出来!

将弹头丢进瓷盘,葛朗用消毒棉签沾上消毒生肌的药物,旋着圈的给她的伤口上药,然后用消毒纱布压住伤口,最后用医用胶布将伤口固定住。

忙完这一切,葛朗摊开身体,躺在林心念的身边,心情澎湃,突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他一个人对着灰扑扑的洞顶,哈哈笑着,笑着笑着,眼眶里面就有晶莹的东西闪动起来。

林心念在吸食了那有香味的白烟之后,坠入了无边无际的幻象之中。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从石床上面浮起来,轻盈无比的沿着那光柱不断上升。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裙,看起来就好像是最纯洁的精灵。

从洞顶上面的小孔里面跃出,她来到一片阳光灿烂的丛林里,金色的阳光从树叶之间坠落下来,被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金色光斑。

林心念欢喜跳跃,去踩那些美丽的光斑,每一次跃起和落下,身上的裙摆都会轻轻漾开,美丽得妙不可言。

身体和灵魂都从来没有这样欢愉和自由过。

她张开双臂在原地旋转,四下安静无比,能够听见一片树叶从枝头脱落的声音。

她踩着厚厚的积叶继续往前面走,总觉得前面有人在等着她,他就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呼喊,但是林心念知道他就在那里等着自己。

两边的乔木不断从身边往后退,林心念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越来越响,盖过了这世界上的一切声音。

前面的光线更加充足,明亮得有些刺眼,林心念微微眯着眼睛看过去,看见一个男人挺拔的身体站在大团的光线里。

光线幻动,那男人对着她张开了双臂:“心念……”

林心念愣在那里,这声音真好听,就好像大提琴在暗夜中缓缓奏响,又好像是清泉穿过山涧,奔流而来。

“心念,来,跟我回家……”他张开双臂等着她过去。

林心念往前走一步,身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不得不停下来。

可是那声音却让她如此想要去靠近,她忍不住再上前一步,身上的疼痛更甚。

那人醇厚温暖的声音道:“心念,你怎么了?是累了吗?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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