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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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了禹王军的事情,牛汉冥哥四个训练的更加刻苦了,狗熊将其他新兵交给白三刀训练,把全部精力放在四人身上。

萧大傻子是狗熊最看重的弟子,用他的话说,这个傻子心思单纯,一旦成就便是人间杀器,如今正是厚积薄发的时刻,必须给足养分。为了给大傻子补充营养,狗熊叫牛汉冥每天去狗粪山采药,不管是灵芝、人参,流野草还是山上的野兽,只管带回来。大傻子胃口极好,不管什么都敢吃,不管多少都能吃得下去,吃了也不坏肚子。

霍仙河资质极高,狗熊觉得自己的修行方式不太适合霍仙河修炼,便把他送去了陈一根那里继续深造。

木生疮自从受了剑伤,每天都独自闷坐,用心去感受身上的伤痕,随着他对剑的领悟越来越深,伤痕也渐渐愈合了。为了给他找一件趁手的兵刃,狗熊特意跑了趟神兵谷,从魂兵洞生抢硬要的弄来一把剑,那是魂兵洞大司炉用天雷木炼造而成的,足足花了大司炉三年心血,原本这老东西打算用这把剑给平南将军做寿礼的,没想到被狗熊知道了,他连哄带骗的把宝剑弄到手,临走还对大司炉说“你这老头子真不知好歹,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拿去溜须拍马,以后再有好东西都往我那里送,要是让我知道你把好东西送给了废材,我就砸了你的火炉子”

木生疮得到雷神剑之后,便日夜修炼,不知不觉间,雷神剑竟然变绿了,由原来的一把神兵利器变成了一柄毒剑。

牛汉冥是所有人中最刻苦的一个,狗熊对他的执著有些不满,某天,狗熊把他拉到一旁,对他说道“猴子,我知道你最近正在精、气、神合修,不要以为你的资质好就可以乱来,贪心过重会阻碍你的发展,天底下能同时修炼精、气、神的人几乎没有,就算出现了这种天赋超人的家伙也会受上天嫉妒,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你的身体条件虽然好,却没达到变态程度,你的神魂天生强大,真阴与元气也算不错,可是一旦兼修,进度会大打折扣,最后落得一事无成”

牛汉冥嘴上应成,内心却没有在意,他很贪,很执拗,他认可的东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羡慕瞎子的惊天一剑,他要达到瞎子的境界,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他每天跑到狗粪山崖壁前领悟瞎子留下的那一剑,他精气神合修的目的是尽快超过瞎子。

几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这天木生疮来找狗熊“将军,我想出去走走”

狗熊点了点头“去吧,别惹太大的祸就行”

木生疮点了点头,随口问了一句“如果我把药王谷灭了算不算太大的祸”

“还行,那鬼地方没啥了不得的,你小子别太过分,人都是有灵气的,咱们军武之人难免被死人怨气缠绕,破天之时的那场劫难便是给这些怨气还债的时机,少杀一个人就增加一分生的希望”

木生疮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

鱼柳郡是青木国东南角的一个大郡,这里常住百姓足有一千多万,柳絮城是鱼柳郡的治所,郡司大人便住在柳絮城中。

这天清晨,城门刚刚打开,一个衣衫破旧的年轻人从城外走来,他沿着大街向前走,一直走到了猪狗巷,这里是柳絮城贫民聚集的地方,城里的要饭花子每晚都会到这里聚会,这条巷子是整个柳絮城最长的巷子,他沿着西城的城墙根一直延伸到北城,是穷人们靠着城墙搭建起来的窝棚组成的街道。猪狗巷的由来是因为前任郡司大人随口的一句话而得名。那时候,全城的流浪狗都喜欢到这里安家,只有这里才不会被衙役们驱赶,随着猪狗巷穷人越来越多,流浪狗也没了,那些饿得眼蓝的乞丐们为了填饱肚子什么都吃,流浪狗自然不能幸免。

猪狗巷口有一间铺子,掌柜的是朱大长夫妻,他们俩经营着一间肉铺,生意还算过得去,朱大长属于嘴臭心善的那种人,凡是有乞丐到他这里要饭,他都会恶语相向,临了还能扔给对方一块卖剩下的肉块。

朱大长的媳妇身体不好,对人倒也和善,只是有点小气,每次朱大长施舍穷人,他都会嘟嘟囔囔的说“就你会做人,全天下的乞丐多了,你养得过来吗”

朱大长便粗生粗气的回他一句“爷爷愿意给,有你吃的就行,管那么多干啥”

今天一大早,朱大长刚刚打开大门,就见一个满脸疤痕的年轻人迎面走来,他大老远便朝朱大长打招呼“朱大伯好”

朱大长愣了一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叫朱大长,从没有人管他叫过朱大伯,他直愣愣的看着年轻人“小伙子,买肉啊”

“我不买肉,我想跟您打听个人”

“打听谁”

“麻婆子您还记得吗”

“记得,十几年前,她带着俩孩子在这附近要饭,我看她可怜,时常把孩子叫进铺子给些肉吃,后来听说他大儿子被药王谷接走了,临了还给了他不少钱”

“您知道她现在住哪儿吗”

朱大长想了想“不知道,自从她有了钱,还来过我这里一次,我也没问人家的住处,毕竟寡妇人家,我这大男人总是要有点分寸”

他说着便朝屋子里喊道“陈大丫头,快出来,有事问你”

朱大长的媳妇气呼呼的从屋里走出来“喊啥,老娘正在做饭呢,有啥要紧事不能等我忙完再问”

年轻人见朱大长媳妇出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伯母好”

“呦,这是谁家孩子,多有礼貌”陈大丫头一面用手捋着鬓角的头发,一面上下打量年轻人。

“我是小虎啊,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麻婆子的大儿子啊”

“呦,是小虎啊,长这么大了,我都认不出来了,快进屋,进屋”

陈大丫头把年轻人让进屋里,小伙子问道“伯母,您知道我娘现在住哪儿吗”

陈大丫头愣了一下“你娘啊,当初你走后,他来过一次,说是自己从城南骡马市买了一块地皮,后来听说那块地被管城大人的舅爷收了去,至于原本居住在那里的人去了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年轻人正是木生疮,他外出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自己的母亲和弟弟,他脑海中记得最清晰的便是朱大长夫妻,于是第一个便来找他们询问。

如今这两口子都不知道麻婆子的去向,好在他们还知道一点眉目,木生疮没心情与他们多做寒暄,留下一些钱财便走了。

如今的骡马市已经改造成了一大片宅地,宅子的主人就是柳絮城管城大人的舅爷白文斋,因为这小子平日做事太过霸道,老百姓背后都管他叫白瘟灾。

木生疮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白瘟灾的家,此时白瘟灾正在与小妾打闹,他笑嘻嘻的在小妾脸蛋上摸了一下,顺口说了句“小脸儿真滑啊”

不等他说完,小妾突然一挺,随即倒了下去。

白瘟灾吓了一跳,诧异的看看了自己的手,喃喃说道“不会吧,难道被我摸死了,怎么可能”

就在他打算叫下人的时候,木生疮出现在他的跟前,一柄宝剑抵住他的咽喉“别嚷,爷爷是来找你打听事情的,问完就走”

白瘟灾哆哆嗦嗦的坐在那里没敢动“好汉有话尽管说”

“我问你,当初你修建宅子的时候,这里住的个麻婆子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郡司大人下令抓的人,与我无关”

“你说什么,难道他们被抓走了不曾”

白瘟灾犹犹豫豫的“啊”了一声。

木生疮一把抓起白瘟灾,出了卧室上房就走。

郡司大人如今正在城外落星阁居住,最近这老头子请天机阁的相师占了一卦,那相师说老郡司近日有血光之灾,为了保命,老头子躲进落星阁,将郡中事物全部交给了大总管马三通主持。

这天夜里,落星阁内的斑狼叫个不停,护卫们以为有外人进入,便围着落星阁房前屋后的乱转,大供奉梅志书站到星海亭上方,将神念放出,搜寻落星阁的每一个角落。

这些人一直折腾到二更天,院子里的斑狼渐渐恢复平静,护院们以为危险过去,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大供奉梅志书是华剑宗的长老,郡司大人花巨资请他来保护自己,这老头子平日只管躲在府内修行,没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根本不会出来,今天是他进府以来的第一次公干,他搞不懂斑狼为什么乱叫,但是他能觉察到一种危险正在朝自己靠近,虽然护院们撤走了,他却依然留在星海亭上观察动静,就在他心里犯嘀咕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一股香味,那味道十分香甜,梅志书刚闻了一下就瘫软在房顶上。

第二天一大早,全柳絮城都轰动了,据说昨晚郡司大人的家出了大事,家中所有人都昏迷不醒,唯独郡司大人不见了。

柳絮城以东的一个小山洞里,木生疮居中而坐,下面瘫坐了十几个人,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指着老郡司嚷嚷道“当初就是他让我干的,他收了白文斋的钱,把所有状告白文斋的人都抓了起来,你娘就是被他害死的”

郡司大人没了往日的威风,他哆哆嗦嗦的答道“不是我,老夫只是给他们扣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将他们发配了,至于他们是怎么死的,那就要问解差了”

一个差人赶紧辩解道“麻婆子在监狱里就生了大病,没出望海坡就死了,他的死完全要怪你们滥用私行”

郡司道“我哪里用过私刑,那些人被抓进来我从没去看过”

一个狱卒膜样的人回道“管城大人奉了你的命令,到监狱里提审犯人,他对那些状告白文斋的人大打出手,有四个人当场就被打死了,虽然不是你直接动手,也是奉了你的命令行事”

郡司对墙角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问道“李老八,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提审犯人了”

那个老头子哼哼唧唧的回道“算啦,事已至此,谁也逃不了干系,你收了钱,便与你有了关系,估计咱们都得死在这,就别互相推诿了”

木生疮冷着脸,一步一步走到郡司跟前,他蹲下身子,一把揪住郡司的胡子“老东西,我弟弟呢,你把我娘害死了,我弟弟又去了哪里”

郡司稍微稳了稳心神“小伙子,别激动,一切都是误会,不如这样,我明天便重新审理骡马市争地一案,如果确有冤情,我一定会还你母亲一个公道”

“我问你我弟弟去了哪里”木生疮的手稍微一用力,郡司的胡子被生生撕了下来,痛得老头子浑身哆嗦。

“有话好说,别动手,别动手”

木生疮伸出一根手指“老东西,再废话我就挖掉你一个眼珠子”

“我说、我说、、、我记得当时确实有两个孩子无人认领,后来被李婆婆卖了,至于卖去了哪里,还要找李婆婆核实一下”

那个总管模样的人似乎急于立功,他抢着说道“英雄,别听他胡说,我记得当时九盘寨大寨主正在郡司衙门做客,郡司好像把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送给他了”

木生疮恨得牙根痒痒,他抓起郡司问道“师爷说得是真的吗”

“啊、啊、是真的、是真的,时间太久,是我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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