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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突如其来的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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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动静引起了楚烨的注意。

  楚烨看向守卫强行拉上的帘子,问道:“是何人?”

  声音传到洛涟耳中,她的心忽然没理由的跳漏了一拍,等回过神来,她对这莫名其妙的心跳很是困惑。

  但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楚烨。

  这声音,有些像楚烨,可不似楚烨那般说话有些轻飘飘的,相反,他的声音沉稳大气,似乎仅凭声音便可给人造成巨大的压力,是那种并非身份便可给人造成的压力,这一点,楚烨的声音是做不到的。

  “回禀主上,是同秦衍君一同捉回的一名女子……秦衍君曾说若是我们私下审讯此人,他便不会配合任何审讯……因此,还请主上定夺。”

  洛涟听了,心中一阵感动,她一直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来刑讯逼供,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秦衍君,真是她的福星啊……

  一面,洛涟感动的几乎泪目,另一面,楚烨却轻笑一声。

  “哦?”

  他忽然想起朔迷曾报,除了秦衍君外,还抓到两名赠品,其中一人,是个模样不错的姑娘。

  从未听说,秦衍君对任何姑娘有什么兴趣,尤其,这姑娘还跟着他一同被捕,着实稀奇。

  他轻挑眉,倒有些好奇这姑娘究竟长什么摸样,竟能让不近女色的秦衍君做到此等地步,实属难得。

  楚烨正欲抬手,让守卫将牢门打开,可手抬到一半,洛涟的身影又映入脑海中,他顿住,手又缓缓落下去。

  洛涟下落不明,他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这个女人,只当是他意外拿在手中的筹码罢了。

  “好好看管。”

  楚烨放下手,冷声交代一句,举步向前走去。

  “属下遵命。”

  牢内,洛涟松了口气。

  虽她未曾见过男子,不过仅听他说话的语气,她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她不知道,若是自己直面这样的人时,会不会紧张失态。

  况且,这人无疑就是他们这帮劫匪的老大了,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万一这厮贪图她的美色,看上了她强行把她掳去做压寨夫人可怎么办。

  想到这个可能性,洛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拉了拉自己的衣领,乖乖坐回墙角草垛去了。

  朔迷守在秦衍君牢房外不远处,见楚烨来了,赶忙行礼:“主上。”

  楚烨问:“如何?”

  朔迷:“他昨日主动要了些吃食,且吃的精光,心情似乎……不知因何变得很好,精神也恢复了许多。现下正在休息,从昨日至现在并没有什么大得动作。”

  楚烨眯眯眼,点点头,向着秦衍君的牢房走去。

  楚烨出现在秦衍君的牢门口时,见里面的人仿佛不知自己在坐牢一般,正安心的躺在床上养伤,今天的气色看起来,比昨日好了许多。

  “看来阁下昨日休息的不错。”

  楚烨微微扬起嘴角,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怡然自得的秦衍君。

  闻言,秦衍君慢慢坐起身来,双手抱拳作揖,恭敬道:“承蒙这位主上关心,本王恢复的不错,不过……”他嘴角弯弯,眼中划过一抹狡黠,轻声问道:“阁下倒是好心性,这样治疗本王,就不怕本王的腿好了,从这里逃出去么?”

  楚烨微微一笑:“秦衍君的身手如何,在下自然是知晓的,不过,秦衍君似乎搞错了一件事,在下邀秦衍君至此,是有事相商。”

  说着,楚烨走进牢房,在守卫备好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守卫将椅子旁的方桌上铺了一块锦布,而后又端上两杯好茶,一杯恭敬交给楚烨,一杯交给秦衍君。楚烨长腿交叉,端着茶杯靠在旁边的桌子上,朔迷见状,出门将门关好守在门外,牢内,便只剩楚烨与秦衍君二人。

  秦衍君幽幽看着坐在对面的楚烨,轻声问道:“不知……阁下何意?”

  被面具遮挡的楚烨看不清表情,不过,却可看到面具下那张完美的唇正上扬着一个微妙的弧度。

  “以这种方式请阁下至此实非所愿。不过,想正大光明邀请秦衍君与在下一聚可能性微乎其微,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望阁下海涵。”

  楚烨优雅的喝了口茶,抬眼看秦衍君,只见对方正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

  楚烨放下茶杯,从胸中掏出一物递给秦衍君,这是一卷牛皮卷轴,秦衍君疑惑接过,把茶杯放在桌上后将其展开,在看到其中的内容后瞳孔骤然紧缩,而后面无表情的看向楚烨。

  楚烨轻笑道:“不愧是秦衍君,处变不惊,着实令人佩服。”

  秦衍君再次将目光投向手上之物,细细看去。

  他手上的,正是秦熙的军事布防图,上面细细标出秦熙各个布防地点和布防设施,事无巨细,最可怕的是,秦衍君在仔细看后发现,此物并非虚张声势,是实实在在他们秦熙的镇国之物。

  若是此物落在敌国手中,他相信,即便采取最强有力的手段挽回过失,他们秦熙,也至少会丢掉一半的城池。

  据他所知,此物应只有三人知晓,一是他,二是他的皇兄,三是秦熙的兵部尚书,他与兵部尚书知道上面写了什么,而将其严密保护的,却是他的皇兄。

  无论如何,此物也不应出现在面前这个身份不明的男子身上。

  “你到底是谁。”

  秦衍君收起和煦春风的模样,冷冰冰的问道。

  楚烨依旧唇角微勾,并不作答,只道:“在下将其物归原主,是想表达在下合作的诚意。”

  “你想要什么?”秦衍君问。

  楚烨幽幽道:“近些日子,兖州忽然起叛乱,想来也应是秦衍君为了安全进入燕齐境内而掩人耳目的戏码吧。”

  秦衍君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楚烨,握着军事布防图的手渐渐收紧。

  这个人,竟轻易的将所有的一切看穿,他,竟然如此清楚自己的动向意图,着实可怕。

  楚烨知已将秦衍君的面具消磨殆尽,轻笑道:“阁下不必惊慌,在下说这些,也是想告诉阁下,在下合作的诚意。”

  秦衍君将军事布防图合起来丢在桌上,重新拿起桌上的茶杯,看着楚烨虽不作声,却显然示意他说下去。

  “不愧是秦衍君……那在下就直说了。在下的意图很简单,想请秦衍君回秦熙后继续维持秦熙与燕齐的和平关系,倘若燕齐与东境有摩擦,秦熙也不要趁虚而入才是。”

  秦衍君皱眉:“阁下大费周章将本王抓来,只是为了交代这样一句?”

  楚烨微笑:“仅此便足够。”

  秦衍君冷声笑道:“照阁下的意思,若是我秦熙不趁虚而入,燕齐拿下东境,便如探囊取物一般了?”

  楚烨笑而不语,继而道:“即便在下不说,阁下也应十分清楚,秦熙内部是何模样。在下在此给阁下提点个人,就当此番接待不周的赔罪了。”

  秦衍君眉头蹙起。

  楚烨继续道:“秦熙的国相大人为人如何,想来阁下心里是有数的,不过有个人阁下怕是忽视了。”

  秦衍君默不作声,等待楚烨接下来的话。

  楚烨也不卖关子,继续道:“国君身边忠心耿耿的公公,秦文忠,阁下应当是再熟悉不过了吧。”

  秦文忠是秦无庸身边最得力最信任的公公,从秦家还是前朝一官宦人家起,秦文忠就来到秦无庸身边,因得重用,他便被赐名秦文忠,一直跟在秦无庸得身边。这么些年,若说秦无庸最信任的人,恐怕这秦文忠还要排在自己前面,毕竟,自己私下里,总有些个功高震主的流言蜚语钻进兄长的耳朵。

  可此时,面前这个人,却告诉他秦文忠有问题。

  他并非是两眼不闻窗外事之人,宫内也有他的眼线,可从未有哪个眼线传出过有关秦公公逆反的消息,这个人,又是从何而知的?

  “你究竟是何人,本王,又为何要信你?”

  楚烨笑笑,面具下的黑眸扫过桌上的军事布防图,幽幽道:“若在下记得不错,这军事布防图是阁下的兄长亲自收起来的。在下的要求很简单,只要阁下承诺,不会在燕齐东境发生摩擦时趁虚而入,在下不仅会安全的送阁下回去,甚至,可以帮阁下扫清秦熙异党。”

  秦衍君看着楚烨眯起了眼,而后扫了一眼那布防图,心下一片清明。

  看来,国中局势,比他知晓的,还要糟糕,而此人的话,也有几分可信。

  半晌,秦衍君轻笑。

  “你就不怕,本王回去后反悔?”

  楚烨亦笑:“秦衍君是聪明人,秦熙朝内现在如何,阁下应当比在下清楚,与其做这些没把握的事情,还不如先整顿整顿朝纲,阁下对国君情深意重,国君身边之人,阁下还是应当留心些。”

  秦衍君沉吟,他静静的看着楚烨,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这个男人,虽不知是谁,却有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能力。其实,从目前的局势来看,秦熙与燕齐若有摩擦,对秦熙来讲也是大大不利的,他在朝中本就不主战,毕竟,战前休养生息囤积粮食才是正道。

  良久,秦衍君道:“本王答应你,但是,本王要把萧何和真正的石碑带回去。”

  秦衍君不卑不亢,对着楚烨一字一句道。

  “阁下果然即便身处险境,都不忘兄长的叮嘱……”说着,楚烨语气中带有些许讽刺之意道:“阁下若是不顾那石碑,在下,怕是也没有这个机会同阁下一叙了。”

  秦衍君眼眸深沉,楚烨继续轻声道:“既然阁下开口,在下便再送阁下个人情。待阁下腿伤康复,便送阁下萧何和石碑一道回去。至于现在……阁下身份特殊,因此,只能委屈阁下先在此处养伤了。”

  “一言为定。”沉静片刻后,秦衍君道。

  秦衍君是说一不二的人,他既如此说,楚烨便不再多言。他站起身来,转身准备离去,却在门口顿住脚步,转身又问了一句。

  “听闻秦衍君并不近女色,可……却对同行的女子颇为上心。”

  他试探他,却见他瞬时沉下脸来:“她并非跟着本王,但却对本王有救命之恩,阁下若想本王信守承诺,最好善待那女子。”

  楚烨挑眉,无论是方才的军事布防图还是秦无庸心心念念的石碑,秦衍君都没有提出用它们来置换他一句信守承诺,可他不过才提起那女子,他便有了这般反应。

  有趣。

  楚烨对那神秘女子多了些好奇,便准备去会会那女子。

  他走到关押那女子的牢房外,守卫见了,方要行礼,却听牢房里面忽然传来一阵窃笑,楚烨立刻抬起手示意守卫不要说话,他皱了皱眉,侧耳倾听里面传来的声音。

  不知里面的人是不是察觉自己笑得太大声,很快便没了动静。

  那一直守在洛涟牢外的守卫见最大的主子微露在面具外的眉有些凝起,心中有些惶恐,他静静上前,在楚烨耳边道:“回禀主上,这牢中的女子似乎精神有些问题,属下曾暗自观察过她,发现她常常手捧一只老鼠同其讲话,属下……”

  守卫还没说完,便见楚烨的身子明显僵住,接着,他面具下的眼睛骤然长大,而后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牢外的黑帐猛的掀开,看到正坐在角落里手捧着老鼠的少女,他的瞳孔猛的收缩。

  牢中的洛涟没想到遮着自己牢房的黑幕会忽然掀开,牢外的火光猛的冲入眼中,她一时有些不适,瞬间眯住眼睛,待眼睛稍稍适应了光线,她抬头看向门外那拉开黑帐之人,背着光,看不清面容,却能看清被光线勾勒出的身体线条很颀长。

  洛涟一时愣在那,直到手中的恩公从自己手上跳起来,顺着自己的身体爬到她的肩膀藏在她的头发下时,她才回过神来。

  什……什么情况这是?

  被关起来两天了,还从来没有人这么撩起过这个黑漆漆的帐子。洛涟忍不住用眼神快速扫视了一下帐外的环境,对这个关押她的牢房第一次有了一次感官上的接触。

  “你……”那男人低低开口,洛涟的目光重新落回他身上,她微微偏了偏头,借着牢外的火光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一抹黑色的反光,洛涟忽然想起,恩公跟她说过,这个牢房的主子,就是带这么个黑色面具的变态!

  洛涟心跳漏一拍,猛的往后一靠,纤瘦的背紧贴在墙上,心里砰砰快跳了几下。

  这变态老大怎么忽然来看自己,好像……还怒气冲冲的样子……莫不是……刚刚跟秦衍君没谈拢,要把她抓出来折磨,然后来威胁他?!

  想到这个可能性,洛涟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而后很没骨气的大声叫道:“大……大哥!咱们有话好说!”

  楚烨此刻,心潮澎湃。

  甚至,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门口守卫见楚烨这个样子,有些惊慌,不知主上为何忽然如此反应,印象中,无影阁的主上从来都是镇定自若之人,他还记得,当年那场争夺主上之位的战斗,即便面对神明显赫的强敌时,都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一面,这女人……

  守卫忍不住看向洛涟,有些惊得说不出话来。

  连楚烨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嘴角的笑意那么明显,以至于洛涟仿佛觉得自己眼花了,他面具下那张嘴,是在笑么……?

  洛涟眨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不由得有些黑人问号脸。

  这个笑,是几个意思?

  下一秒,洛涟怎么看那个笑,都觉得充满了阴谋与算计,这人一看就是典型的黑社会,想到影视剧里杀人不眨眼的大哥,洛涟顿觉头皮发麻。

  “那个……大……大哥,我只是个路过的,你有什么问的尽管问,小女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察觉到洛涟的慌张,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正欲开口叫她名字的念头被另一个腹黑的念头取代,他嘴角的弧度弯的更甚,收回目光,示意守卫打开牢门。

  守卫怔在原地,看着楚烨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的主子正示意自己打开房门,他慌忙取下腰间的钥匙,险些拿不稳,钥匙一个踉跄险些落在地上,守卫更觉失态,低着头快速打开牢门。

  这一幕落在洛涟眼中得到了一番这样的解读:虽然她被关在这里的时间不长,可是她对这个冰坨子守卫印象还是满深刻的,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雷打不动的样子,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看到这个黑衣男子竟然吓得连钥匙都拿不稳了,那……他这主子得有多可怕啊……

  想到这,洛涟得身子很没骨气的抖了抖。

  下一刻,便见牢门打开,黑衣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洛涟从未如此强烈的希望不要打开这个牢门,她还想往后退,可后背已抵在冰冷的墙角上,她已退无可退。

  完蛋了,今天,会不会就要在这里交代了……

  洛涟猛的闭上眼睛,什么凌迟、人棍、腰斩、车裂几乎一股脑的涌进她的脑中,洛涟紧张的感觉手心一片冷汗。

  耳边,传来男子近前的声音。

  楚烨缓缓上前,看着让自己有些不太正常的女子此刻无比狼狈的紧贴墙壁,他有些不顺眼她脏兮兮的模样,又有些好笑她害怕的样子,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她在宫里总是一副淡定且处变不惊的模样,现在,却这样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洛涟的印象中,皇家的人虽然也是视人命如草芥之人,但至少看起来还是讲理的,况且,她拿着雪灵那么大一个把柄,作为唯一一个能医治全国最金贵的狗之人,她自然知道自己的价值,也明白这些人轻易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所以胆自然就肥了些。

  可这地方就不一样了,黑社会什么的,完全就是杀人不眨眼啊,况且自己也没什么保命的技能,而且自己还是被跟秦衍君一同抓回来的,若是他们来个拷问,那她还有命活嘛?

  楚烨自然不知洛涟如此审时度势,且清晰的明白自己的定位,他只当她受了许多苦有些吓坏了。他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她依旧闭着眼,他亦闭上眼睛,轻轻吸了口气。

  原以为,会再次闻到让他心旷神怡的香气,可此时,除了牢里刺鼻的味道外,他闻不到丝毫跟香气有关的气味。

  楚烨皱眉,张开眼,再看她,发现她的身子竟只着里衣,而且,还是一件有些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里衣。

  楚烨沉下眸子。

  听到男子近前来,可许久都没动静,洛涟忍不住张开眼想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便见面前的男人近在咫尺,正低头凝视着她,那比她高出一头还多的身形让她完美的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亦让她失去最后一丝对抗的勇气。

  她很没骨气的弱弱道了一句:“大……大哥,您老说句话成不……”

  不知道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嘛?

  楚烨思忖不知她会不会认出自己的声音,可想到平日里自己装作弱不禁风的模样说话也很没有底气,她应当不会认得,于是沉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明知故问,不过做戏要做全。

  “洛涟。”洛涟老实回答。

  楚烨又问:“你的衣服呢?”

  “嗯?”洛涟没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然脏兮兮的里衣了然,不过忽然又很好奇,有这么关心犯人衣服的吗?

  但触到楚烨的眼神后,洛涟立刻便如实招来:“帮秦衍君治伤的时候用掉了……”

  楚烨冷着脸再问:“你跟秦衍君什么关系?”

  问了,果然问了!洛涟内心咆哮,她就知道他们一定觉得她跟他是一伙的!

  “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关系,真的没什么的……”

  洛涟感觉自己活脱像个被抓包早恋的小孩面对家长时那种窘迫的心情,不过,她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赶忙改口:“不对,我们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他救了我……我又救了他……然后一起被抓到这里了……”

  ------题外话------

  这几天要开始甜了,喜欢感情戏的亲们别错过哈,米子争取写进诸位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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