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村长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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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躺就是三天,村长幽幽醒来,只觉口干舌燥,很是难耐,连叫了几声“水……水……”

等了半天都没人给他倒水,他恨得牙痒痒,云香又在偷懒了吧,自从他村长的地位被宁峰动摇后,云香对他就没有以前尊敬了,现在竟然敢怠慢他。

哼,等他好了以后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他双手撑在床上,拼命想要爬起来,可是身子绵软,一点力气都没有,手差点就够着水碗了,只差最后一点,“嘭”地一声,水碗被手指一勾,跌落地面摔得粉碎。

他的身子一个不稳,也摔了下来,碎片插入了他的掌心,鲜血涌出。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他看见云香带着三四个媳妇走了进来。云香站在逆光处,指示媳妇抬她房里的东西。

村长勉强撑起身子,瞪着云香怒骂:“小东西,刚才你又跑哪儿偷懒耍滑去了,喊你倒水半天都没吭声,我还没死呢!还有,这些人是从哪来的,怎么乱搬我家东西,喂喂,你干什么拿我家的黄梨木椅子,赶紧给我放下!”

云香幽幽地转过身,看着村长那张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的脸,和一夜之间变得发白的头发,面无表情地说:“公公,你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村长了,你也不能在这个村子呆下去了,要不是你病了这几天昏迷不醒,村民早就把你赶走了!”

“胡说!”村长猛地一拍身下的床,怒火在胸中翻腾,“我家就在这个村子里,我是这个村子土生土长的人,我家祖宗还在山头埋着呢,我看谁敢赶我?!”

云香看着村长那气愤得晃个不停的头,突然噗嗤一笑:“公公,谁叫你打了这个离开村子的赌呢?反正就算你赖得下去,我也赖不下去了。我现在啊,就要到镇上去享福了。”

“享福?”村长一愣,“你要去哪?”

“去王二麻家做夫人太太啊!”云香秀眉一拧,“这个你可不能忘啊,你答应过王二麻,他把种子给你,你就放我去他家。”

村长一听更是气从心来,咬牙切齿地说:“就是王二麻给我找的那些稻种,害得我输给了胡荞宁峰两个不是东西的,他还想抢走我儿媳妇?不可能!”

云香一听这话冷笑道:“公公,现在我还尊称你一声公公,是因为毕竟你是我那死鬼丈夫的父亲!但是你让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守着你这个臭老鬼男人,一辈子做伺候你的事,你做梦!今天我是非走不可的,看你这副连床都爬不起来的样子,也不可能阻拦得了我!”

说罢,云香转过头不再看村长,冷着脸指挥婆子:“动作麻溜点,别拖拖拉拉的!”

“不准搬,不准搬!”村长气得满面绯红,俯在床边呼哧呼哧喘气,“云香,你生是我老霍家的人,死是我老霍家的鬼,有我活着一天,你永远也别想离开霍家!”

云香看着村长伸手去拦婆子,一个婆子被村长一绊,妆奁里的胭脂水粉尽数洒落,她心里一口气提了上来,拿起放在墙边的扫帚狠狠打在村长手上:“我让你多手,我让你拦!”

打了足足有三十来下,直打得村长的手乌青淤肿,这才作罢。

村长哼了两声就没了动静,云香用扫帚推了推村长的身体,发现他一动不动。她大惑,心里一阵不安,伸出手探到村长鼻子下,发现他已经没有气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云香吓得“啊”地叫了声,手里的扫帚滑落在地上,发出尖利的撞击声。

“云香夫人,你还有东西没拿吗?”门外的婆子已经把云香要带走的东西装了车,只是半天不见云香出来,不免隔着窗户问道。

“不,不,都拿了。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出来。”云香慌乱中胡乱应道。

她虽然挺烦她这个迂腐又好面子的公公的,但是从来没想过要弄死他。

她打他也只是为了报复他以前为了面子当着胡荞还有那么多村民的面打她罢了,可是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打,打个手就被打死了!

“云香夫人,天色已经不早了,别磨磨蹭蹭的,我们必须得启程了。”门外的婆子不耐烦地冲云香说道。

云香再次颤抖地看了村长一眼,暗想自己好不容易盼到了好日子,好不容易她就要变成人上人,就算失去了丈夫,失去了青梅竹马的感情,她也坚信自己未来的道路会走得一帆风顺。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临到这节骨眼上,她竟然会错手杀死了公公!

不,她颤抖着,不断暗示自己,公公的死和她无关,是他自己不顶用!

她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赶快逃离这儿,去找王二麻,王二麻一定会帮她的!

云香不敢再多作停留,她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

两天后,村长的尸体被人发现在村头的屋子里,身体已经完全僵硬,眼睛却一直睁着,像是死不瞑目。

因为村长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村里的医倌随意检查了一番,就断定村长是因病暴毙。

正是农忙时节,没人愿意大费周章为这个已经从村长之位上退下来的人办丧事,仅仅吹拉弹唱了一天,就把村长草草送上山了。

村民们加紧投入了农活之中,继任村长的事也没人有空提起。

这天,胡荞躺在床上用找来的草药敷脸,敷完后又跳下床打了一套舒活筋骨的广播体操,刚打到四二三四,突然一个转身,和宁峰撞了满怀。

“哎呀,好疼啊,宁峰,你怎么走路不出声啊?”胡荞揉着自己撞疼了的脑袋,小声嘀咕着。

“你刚才在干什么?”宁峰瞟了一眼胡荞,“你喝醉了吗?”

“喝醉?没有啊,我这是在做广播体操呢……”说着胡荞又从一二三四给宁峰打了一遍。

广播体操?那是什么?宁峰只觉得胡荞像个猴子一样左摇又晃,他嘴角微扬:“你这功夫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依我看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武功,你要是想学武功,我以后可以教你。”

“真的吗?”胡荞惊喜地捂住嘴,“你真的愿意教我?”

“嗯。”宁峰微笑点头,“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们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胡荞头一低,就看到宁峰手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放着一瓶小酒和一些包子、点心和刀头肉。

“去做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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