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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盛宠蜜爱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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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驶到距离老宅只有十几米的时候,她看见外面人头攒动,一群人不停地向前拥挤,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高举着设备,想要拍到老宅里的情况。

她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昨天刚出过闹鬼的事情,记者就来傅家围堵,意欲何为显而易见。

无论他们将要做出什么,必然会波及到傅正南。

为今之计,最好赶紧离开是非之地,等到记者走了之后再回家。

她定了定神,开口问道:“正南,家门口现在围着一帮记者,咱们要不要先避一避?”

“不用,开过去吧。”傅正南神态自若,淡声回应一句。

本想劝他改变主意,可是男人看到脸上镇定自若的表情,又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车子停到老宅门前,就在两人现身的那一刻,堵在门口的记者们眼前一亮,疯了一样涌了上来。

“傅总,据说有鬼回来找你报仇,是不是真的?”

“傅总,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傅总,你看到鬼了没有?”

记者们提问的声音不绝于耳,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坐在轮椅中的男人面色清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微微敛着眉不吭一声,似乎这些问题对于他来说都不屑回答。

与男人的冷静态度截然相反的是,站在他旁边的新婚妻子早已气到浑身颤抖,身上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这帮记者问的都是什么烂问题?

仅凭那些传言就认定别人是杀人凶手,而且哪壶不开提哪壶,硬要戳着别人的脊梁骨,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宋清雨愤怒到了极点,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梗着脖子厉声呵斥道:“你这样问一个眼睛不好的盲人,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对方没料到她居然如此伶牙俐齿,一时惊住了竟然没有出口反驳。其他记者也愣在当场,都闭上了嘴巴没有吭声。

此刻,女人的怒火依旧在胸中翻腾,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她的双眼瞪得溜圆,继续质问对方:“你是哪家的记者?信不信我立刻让你失业?!”

记者彻底被震慑住了,他向前弯下腰,点头如捣蒜一般,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别让我再看见你!”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宋清雨的话一字不落地全被收录到身边的男人耳中。

他完全没有想到,女人平时一副柔弱的样子,竟然也有如此凌厉的一面,肯为他当面对抗记者,努力维护他的尊严。

想到这里,傅正南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浅笑。

然而,短暂的平静之后,是另一轮更凶猛的攻势。

这回记者们将采访对象换成了宋清雨,纷纷凑到她的面前大声提问。

“傅太太,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傅太太,凶手为什么要杀掉死者?”

她被这帮记者弄得不胜其烦,急忙向后撤步,想要拉开与他们的距离,记者们却不依不饶,不断向前拥挤。

就在一片混乱当中,也不知道是谁推了她一下,她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

早上被摔疼的位置再次遭到重创,她没忍住“哎哟”叫了一声,脸上的肌肉拧作一团,痛的她五官险些错了位。

同一时刻,傅正南搭在轮椅扶手上的大手瞬间紧绷,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开始泛白。

一直站在轮椅后面的赵树眼疾手快,迅速上前扶起了摔倒的女人。

“少奶奶,你没事吧?”他说话的同时用余光瞟了一眼傅正南。

逼人的寒气在男人的俊脸上积聚,很快横生成一张阴霾的冷脸。

“没什么大事,我皮实着呢。”她强颜欢笑,说话的声音极其洪亮,生怕身侧的男人听不见。

宋清雨抬眸看向傅正南,只见他的一张俊脸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如同一只优雅的猫忽然露出尖利的牙,进化成一只伺机而动的猛兽。

她将柔软的小手搭在他的小臂上,稍稍用力下压,想要用这个动作向他传达,希望他能尽快平息心头的怒火。

可是,傅正南早已脸色大变,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他的脸上,每一根微细的血管都变得坚硬起来。愤怒似乎像一股闪电即将撕碎乌云,所有的理智已被怒火燃烧殆尽。

“这是我妻子。你们可以误解我,乱写我,但谁敢欺负我的妻子,对她不敬,别怪我傅正南不客气。”

他的声音由低而高,渐渐地吼叫起来,最后将“不客气”三个字的音咬得尤其重。

暴怒中的男人,就像一头失控怒吼的雄狮,似乎下一秒就要扑向周围的人,用两排利齿将他们撕得粉碎。他的周身没有一丝温度,仿佛靠近他就会被冻成冰柱。

记者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下子全都变成了哑巴,低着头不敢直视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宋清雨紧紧靠在他的身侧,小手不知何时被攥紧在一只温热的大掌中,男人的长指穿过她的指缝,她看着跟他十指交握的手,脑中突然一片空白。

她垂眸瞟了一眼傅正南,他的俊颜上仍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脸上,折射出淡淡的阴影,愈发显得脸部线条有些冷硬。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摄像机并没有停止工作,正在向观众播放着傅正南拉着妻子的手,拼尽全力保护她的恩爱画面。

方才,傅正清开车途中接了个电话,因此没能跟他们同步到达老宅。

等他匆匆忙忙赶来时,一看到门口的记者,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扒拉开拥挤的人群,站在他俩的旁边大喊:“此处是私宅,如果你们继续打扰别人的正常生活,我一定会控告你们扰民!”

他朝不远处挥了挥手,老宅门口的保安急忙跑了过来,开始帮着他一起驱赶记者。

记者们看到这个架势,知道惹怒他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随即四散而去。

“清雨,我们回家吧。”傅正南的声音虽然沉缓依旧,但已不似刚才那般冷硬,语调间有着明显的温和。

此刻,她所有的感官仍聚焦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男人手掌的热度传到她的肌肤上,导致她的手心早已汗津津的,这让她觉得有些尴尬,却又不敢轻易将手抽出来。

他的话让她有了个合理的借口,连忙松开他的大手,走到轮椅后面准备推他回家。

傅正南察觉手上一空,浓浓的剑眉不由蹙了蹙,嘴角的弧度随之压了下去。

一行人马回到主宅时,傅家上下正围坐在客厅里聊天,一派和谐融洽的气氛。

周秋月看见他们出现,顿时面色一僵,脸上露出一抹充满冷意的讥笑。

她的冷漠表情令宋清雨心中一紧,暗自庆幸傅正南看不见亲妈的神态,否则他的心里定然很难过。

正在她考虑要不要上楼避开他们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赵树疾步走到他俩面前,神色很是严肃,“少爷,昨晚闹鬼的事,已经搞清楚了。”

傅正南高深莫测地扯了扯嘴角,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找到了这个东西。”赵树将一个黑色匣子递到他的手里。

他接过来之后摸了两下,直接将它递给身侧的傅正清,说话的音量陡然提高,“正清哥,我不方便看,麻烦你帮忙看看是什么东西。”

众人听见傅正南说的话,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齐刷刷地朝他们看过去,都想知道那个黑匣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傅正清凝眸看向手中四四方方的黑色物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知道了。”他的话重重地落了下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傅正清刚拿到黑匣子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个收音机。后来,他发现黑匣子背后有个按钮,前方还有个成像元件,看起来很像投影仪之类的东西。

不过,从黑匣子上的构造和主要配件来看,使用的技术更高级一些,应该是近两年开始流行的微型3D投影设备。

这种3D全息投影技术是根据海市蜃楼的原理而来的,就是一种因光的折射和全反射而形成的虚像。据说最新的设备能够投影出实时动态全息影像,甚至正常人体大小的影像,并且可以对它进行触摸实时交互。

居然找到这么有趣的东西!

傅正清顿觉心中大喜,因为他虽没到达极客的水平,但也是好奇心很强的玩家,遇到这类新鲜玩意自然想要摆弄摆弄。

“麻烦大家过来一下。”他朝着坐在客厅里的傅家人招了招手,扭头对佣人说,“你把其他人都叫来。”

等到所有人都聚集在客厅中,傅正清将投影设备架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按下了设备后面的按钮。

接下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投影设备的前方缓缓地出现一道影像,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影像的尺寸越来越大。

最后,在距离设备一米之外的地方,于半空中生成一个人体大小的影像。

“鬼啊!”从人群中传来一声低吼。

众人惊讶得就像头顶炸了个响雷,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脸上先是变得青白,随后又涨成极致的绯红。

宋清雨迅速辨认出来,这张泛着蓝光布满鲜血的恐怖面容正是贺阿姨,与众人在晚宴时看到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眼底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之后,更加让众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影像重复了贺阿姨的“鬼魂”从出现到离开的全过程,就连那三句说傅正南是凶手的话也一字不差。

人们常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多过于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这次就连声音都完美重现,充分证明上次在晚宴发生的一幕,就是这台投影设备搞的鬼。

“原来上次那个不是鬼啊。”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心中悬着的那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傅家上下相信鬼神之说的人不少,贺阿姨的“鬼魂”出现之后,弄得人心惶惶、家宅不宁,无论傅老爷子如何解释,大家表面上不敢吱声,内心却依旧惴惴不安。

投影仪的现场演示,仿佛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众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正南,这个东西可真是高科技。”傅正清感叹了一声,微微勾了勾唇,垂眸看向坐在轮椅中的男人。

傅正南那双无光的黑眸里,是不动声色的清冷,如同猜不出的谜一样,神秘而幽深。

“刚才你们看到了什么?”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空气中散开。

“一场好戏。”傅正清意味深长地答道。

傅正南绷直了唇线,嘴角浮起一抹讥讽,淡淡地说:“好看么?”

“挺有意思,搞得我都想要一台3D投影仪了。弟妹,你说怎么样?”傅正清顾左右而言他,瞟了宋清雨一眼。

她听出他话中若有所指,懒得跟他再费唇舌,应了一声,“不错。”

如果跟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说不定很快就会被傅正南识破他俩的谎言,此刻尽快离开是非之地才是上策。

宋清雨抬起头扫视了一圈,看见周秋月脸色煞白,愣愣地戳在客厅中央,就像个泥塑木雕的人。

她移步到周秋月身边,生怕突然出声惊扰到对方,刻意柔声说:“妈,您看这是有人在恶作剧,不是有鬼。您不用再害怕了。”

周秋月仍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根本没听清楚她说的话,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

这两天,婆婆一直误会傅正南是杀人凶手,甚至不惜对他又打又骂,现在她应该看清事实,不再针对他了吧?!

想到这里,她的美眸微微一眯,笑容在脸上荡漾开来。

周秋月在佣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客厅,她扭头看到姑妈一只手转着念珠,嘴里不停碎碎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姑妈,您又在为贺阿姨超度吗?”她的声音轻柔缓慢,绯红的唇轻轻勾着。

姑妈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口中念念有词:“这就好,贺嫂还是去该去的地方吧。”

她不敢打扰姑妈念经,不疾不徐地走回到傅正南身边。

随后,众人逐渐四散而去,客厅里只剩下他们几个年轻人。

傅正清将看到的一切给傅正南讲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正南,你能沉冤得雪,多亏了我吧?”

“谢谢正清哥,这次全靠你了。”傅正南若有若无地弯了弯唇线,微紧的眉宇终于舒展开来。

傅正清骄傲地挺直腰板,笑着说:“跟我还客气什么。”

“哟,正清哥,你怎么看上去更像是我大哥的亲兄弟啊!”傅正北双手插兜,踱着步子走到他们面前。

这句话从字面上看起来并无恶意,可是用他那种欠抽的语气说出来,就带着浓浓的嘲讽味道。

宋清雨毫不掩饰地给了他一记白眼,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傅正南的俊颜上原本平和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染上冰霜的冷脸。

还是傅正清率先打破了僵局,开口说道:“正北,你回来的太晚,错过了精彩的一幕。”

傅正北浮魅地笑了笑,“有什么好玩的啊?赶紧给我讲讲。”

于是,傅正清又将那件事重新详尽地描述了一遍。

话音刚落,傅正北的嘴角扯出一抹充满冷意的讥笑,不怀好意地说:“虽然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但是我记得大哥眼睛没坏之前,可是光啊影啊包括数码产品中的高手,说不定这出戏还是你自导自演的呢!”

闻言,宋清雨双眼瞪大到了极致,一股压不住的怒火冲了上来,直接顶上了脑门。

这个人渣,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暗地里诬陷傅正南还不够,现在竟然胆大到当面给他泼脏水了。

等到自己收集了证据,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她冷哼了一声,嗤笑道:“你大哥又不傻,为什么要装鬼诬陷自己?我要是想装神弄鬼的话,一定会说‘傅正北,你还我命来’。”

说话的同时,她的目光落在傅正北身上,冷冰冰如同冬夜的月光。她恨不得将目光化为实质,在面前的男人身上戳出一个窟窿。

傅正北眸底一阵错愕,黑白分明的瞳仁中,映照着她隐含讥诮的笑脸。

小丫头怎么越变越泼辣了?一定是傅正南在背后教唆的!

“哼,你俩好好玩吧。”傅正北嘴角抽了抽,斜睨了她一眼,迈开步子走上了楼。

坐在轮椅中的男人不以为然地扬起长眉,唇角染上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

宋清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视线落在了他包着纱布的手腕上。

她再次想起那个面具男的暴行,气愤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对他恨得牙根直发麻。

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像傅正北这种作恶多端的人,死了之后绝对会下地狱的!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傅正北,我绝不能轻饶了你,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一定要报仇雪恨。

女人洁白的牙齿咬住嘴唇,过了半天,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嘴唇印上了一排齐崭崭的齿痕。

“清雨,你头上还有伤,早点儿回去休息吧。”傅正南温声说道。

男人的话令她飘远的思绪终于归位。

“嗯,我推你一起上楼,好吗?”她的语气瞬间变得温柔起来,娇俏的面容上全是笑意。

“赵树推着我就行了,你今天摔了两回,省点儿力气,好好养伤。嗯?”男人磁性的尾音上扬而起,充满着宠溺的味道。

她刚要开口说句“没事的”,站在一旁的傅正清就赶紧插话,酸溜溜地说了一句:“你俩的对话甜得快齁死我了,能不能关爱一下单身狗,别在我面前秀恩爱,行不行?”

听到“秀恩爱”三个字,女人的脸颊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羞愤地说:“你也可以找个爱人,在我俩面前秀一个啊。”

很明显,她再次戳到了傅正清的痛处,他撇了撇嘴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发现女人在言语上占了上风,傅正南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

这个媳妇真是娶对了,心明眼亮,颇具慧根,如今已经有舌战群儒的战斗力了!

回到卧室后,宋清雨拿着投影仪端详半天,回忆着今天放映出的那个影像。

突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当时,她看到鲜血染红了半个游泳池,还有死去的贺阿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这一刻,无比盛大的欢喜,正像潮汐一样朝着她汹涌而来。

“正南,我想起来了!”她说话的语气清亮,声音陡然提高了数倍。

女人的这声叫喊,让傅正南冷峻的五官紧绷起来,愈发显得轮廓利落,线条刚毅如同刀刻一般。

女人的这声惊呼令房间中的另外两人均是一愣。

傅正南微微敛着眉,嘴角一压,沉声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宋清雨的表情异常的严肃,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到站在轮椅旁的赵树面前,认真地问了一句:“丁助理,这个东西是在哪里找到的?”

赵树垂下眼睑,看似不经意地瞟了傅正南一眼,只见他几不可察的挑了挑眉,长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少奶奶,我是在垃圾堆里捡的。”赵树如实汇报道。

这个答案并没能解答她的疑惑,对方处心积虑来陷害傅正南,为何还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老宅里?

她托着下巴沉思几秒,眼里深处划过一丝困惑,正色道:“你怎么想到去翻垃圾堆的?”

“昨晚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少爷吩咐我们要彻查,所以就连垃圾堆也检查了。估计是因为当时场面太乱,可能装神弄鬼的人没来得及把东西拿走,就被大家打乱了计划。后来,老爷命人在餐桌旁检查了一遍,导致桌上的食物器皿都散落在地,这个东西就和垃圾一起被扫了出去。”

听到赵树的话,她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一些,暗自佩服傅正南的机智。

他可真是个眼瞎心明的人才,比他那个眼明心瞎的弟弟强多了!

不对,这么说简直美化了那个人渣,他应该算眼瞎心更瞎!那双色眯眯的眼睛,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清雨,你问这些做什么?”傅正南悠声冷问。

她深深的提息,应道:“有件事没有想通。”

这个回答惹得两个男人同时挑了挑眉,赵树侧眸看向坐在轮椅中的傅正南。此时,他绷直了唇线,刚毅立体的面部轮廓,看起来冷硬了几分。

“丁助理,麻烦你去找一下贺阿姨死的那天,泳池边的所有监控录像。”她说话时一扬眉,眼底有种别样的神采。

“是,少奶奶。”赵树应了一声,疾步走出了卧室。

傅正南眉尖微锁,郑重其事地问她:“清雨,关于贺阿姨的死,你有了新发现?”

他怎么又猜到了她的想法?难道他会读心术吗?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透明人,在他面前完全无所遁形。

她本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马上道出了心中的疑虑,“我觉得这件事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等看完监控录像就知道了。”

傅正南没有吭声,低下头沉寂了片刻,脸上的表情也被隐匿了起来。

须臾,赵树将监控录像的文件拿回卧室,三人用笔记本电脑认真研究了监控录像。然后,又把3D投影仪中闹鬼的影像播放了几遍。

由于傅正南什么都看不见,对于所有影像的认知只能靠两个人的描述。

正因如此,她得以反复比较两种影像中,贺阿姨的脸部细节,终于发现了诡异之处。

“我明白了!”她神色一变,眉头不由得皱紧。

“你有什么发现?”傅正南表情肃然,磁实的声线冷淡沉稳。

她清了清嗓子,在心里遣词造句一番,尽量把事实描述得简洁明了。

“在贺阿姨去世之前的监控里可以看到,她的额头上贴着创口贴,说明那个位置有伤口。再看这个闹鬼的影像,虽然这个人化了鬼妆,但是仔细看的话,应该还是贺阿姨本人,因为额头上同样的位置也有个疤痕。”

刚才,再次看到那个鬼的影像时,她除了吃惊之外,隐隐约约觉得那张脸有些奇怪。

正常情况下,如果要制造出一张狰狞的面容,不是弄得疤痕遍布,就是装扮成满脸鲜血,可是那张脸只在额头处出现了疤痕,实在是不合常理。

也可能因为她早上磕破了头,所以对额头的位置更加敏感,才能在观看影像的时候注意到这一点。

“清雨,说了半天话,口渴了吧?赵树,去倒两杯水来。”他的声音醇厚深沉,生成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经他一提醒,她这才想起来,回到家之后似乎都没喝过水,确实感到有些口干舌燥,就连刚才说话的声音都显得略微沙哑。

看来,傅正南对她的关心和照顾,已到了无微不至的程度,她顿觉心底一软,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

赵树手脚麻利地将水杯递给傅正南时,对方的食指在他的手背轻敲了两下,他将目光聚焦到那张俊颜,看见男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动了几下之后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赵树轻咳了一声,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少奶奶,听您这么一说,我发现确实是这样。那您觉得这个鬼的影像是在什么时候拍的呢?”

赵树说完这句话,眼珠转了转,视线再次回到傅正南身上,然后很快便移开了。

她喝下一大口水,觉得喉咙舒服了不少,说话的声音也清亮一些。

“这个影像是在她去世那天之后拍的。”她的话掷地有声,目光执着而坚定。

话音刚落,傅正南扬起长眉,脸部的线条不似刚才那般冷硬,“你的意思是,那天在车里看到的人的确是她,而她根本没有死。是么?”

宋清雨拧眉摇了摇头,回了一句,“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没有当面跟她对质过。”

提到那次偶遇,她的眉宇间全是掩盖不住的懊恼,不禁轻轻吁叹了一声。

当时,她要是把那辆车子拦下来,亲自确认贺阿姨是否还活着就好了。这样的话,傅正南也不会被人陷害,还被那帮记者们乱写一通。

“那我们就来证实一下。”男人的语气极其坚定,似乎早已打定了主意。

“啊?该怎么做呢?”她的双眼写满了困惑,漂亮的眉毛蹙了蹙。

傅正南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扭头吩咐道:“赵树,你多派些人手,把贺阿姨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一遍,注意不要声张,要做得低调一些。”

“是,少爷。”赵树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卧室。

事情虽然有了解决办法,她的心情却依然没有平复,觉得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由头到脚底的凉。

自己明明亲眼看见贺阿姨死在泳池里,如今却查明她根本是在故意诈死。

一股悲喜交加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喜的是贺阿姨仍然好好的活在世上,悲的是她这么做肯定别有所图。

那么,贺阿姨装死的目的何在?难道只是为了嫁祸傅正南?

她又跟傅正南有何过节?或者两个人根本无仇无怨,她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

而且,她在别墅工作时有很多机会可以对付他,为何偏偏选择这种费力的方式?

还有一件事无法解释,如果贺阿姨并没有死,那她在泳池边看到双手沾满鲜血的男人,又是否真实存在过呢?

无数的问题化作罩在她头顶上的一团神秘疑云,她只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把这一切都搞清楚。

思来想去,她把心一横,鼓足勇气,开口问道:“正南,我曾经说过,在贺阿姨死的那晚,见过你满手是血的样子。你还记得么?”

傅正南嘴角笑意一敛,浓浓的剑眉不由蹙起。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被妻子指控是杀人凶手,这么戏剧性的事情,可不会天天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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