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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盛宠蜜爱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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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凶手留下一个手帕,经我们查证,这个手帕是属于你的。”

警察将这个物证抛出,本以为他会慌乱不安,从而露出马脚,之后警方就能迫使他承认自己的罪行。

谁知道,傅正南的嘴角扯出一抹充满冷意的讥笑,齿缝里吐出三个凌厉的字眼,“还有吗?”

这句话听得让人着实牙痒,两名警察的五官霎时冷凝起来,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警察完全没想到,傅正南不仅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期待着他们拿出更多的证据,这样的犯罪嫌疑人实在少见,看来他们面对的是一块硬骨头,让他伏法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这些只是物证,我们还有人证。”警察得意地一勾唇,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傅正南轻哼了一声,对他的话不予置评,静待对方向他发难。

“有人看到你坐着轮椅来到后山,死者跟你见面的时候,你将死者残忍的杀害。”警察将“杀害”二字加上了重音,同时观察着他的反应。

“哦?”他故意拉长了尾音,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凛冽的眉宇间讪笑的意味很浓,“证人还看见什么了?”

警察不由得怔了怔,其实他们本想就说到这里,证人的这些话已经阐明了他犯罪的过程,没必要继续解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可是面对他的质问,警察也不想落于下风,于是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证人吓晕了,后来就没发现什么。”

傅正南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始终直视着前方,眉眼冷硬的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用轻蔑的口气说:“有点儿意思。”

“我告诉你,现在证据确凿,你就算有不在场证明也不行,最好老实交代犯罪过程。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傅正南,你是不是杀害了死者?”警察说话的音量由低到高,似乎音量加大就能增加言语的震慑程度。

“一个人可以死两次吗?”傅正南不答反问,声音似乎冷到了骨子里。

警察被他的话弄蒙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诧异的问:“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现在这个死者是贺阿姨,那么,之前死在泳池的那个呢?”他从齿缝里蹦出森冷的话,听完让人浑身一颤。

“这……”警察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回答。

“当时,你们草草处理了那桩命案,现在,曾经死去的人再次出现。我想问一下,泳池里的那个死者又是谁?”

傅正南冷着一张极有型的俊逸脸庞,将这几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可每一句话都透着威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警察将双眼瞪大到极致,唇瓣一张一合,半天也没蹦出半个字来,一时间竟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这个傅正南,果然不好对付。

两名警察交头接耳说了几句,不时用余光瞥向傅正南,只见他的俊脸上寒意满布,黑眸里就像笼着一层寒烟,幽暗深处是难以描述的高深莫测。

“我还有几个问题。”傅正南的声线冷淡沉稳,却仿佛暗藏杀意。

警察刚才已被傅正南问得无力反驳,面对他的再次提问,立即提高了警惕,质问他:“你还有什么问题?”

傅正南扯了扯嘴角,嗤笑道,“你们调查出我的杀人动机了吗?我跟死者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一个佣人?”

“呃……”警察说话吞吞吐吐的,没能找到合适的说辞来应对。

这个问题显然把他们难住了,众人皆知傅家财力雄厚,如果佣人做的不好,完全可以用钱来摆平,为何非要用杀人的方式?

警察并不想在犯罪嫌疑人面前服软,只能梗着脖子,嘴硬的回复:“这要问你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我就算要杀人,为何不在家里杀?傅家大的跟公园一样,杀个人随便埋了都不会有人知道,为何非要把死者引到后山去?”他的声音醇厚深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傅正南的话不无道理,在傅家杀人更方便掩盖罪行,何必要多此一举、以致被人发现呢?

两名警察相互对视了一眼,又俯身耳语了几句,然后将视线转移到傅正南的身上。

只见面前的男人眉弓高挺,眼窝深陷,让原本就沉稳湛黑的瞳仁更显深邃,那幽暗深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高深莫测。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警察不知如何回复,只好闪烁其词地应了一句。

傅正南的下颌角瞬间绷直,勾唇冷笑道:“我有不在场的证据,你能给我解释一下,我是怎么分身去的吗?”

警察轻咳了一声,想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他斜睨了一眼傅正南,只见他暗沉的黑眸里,眼珠一动不动,仿佛在紧盯着自己。警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如果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去犯罪现场,不至于笨得留下轮椅痕迹和手帕,然后让你们来抓我吧?”傅正南表情肃杀,嘴角滑过几抹嘲讽。

“正所谓‘百密一疏’,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杀人案。”警察冷嗤一声,得意地勾了勾唇。

警察的潜台词是:在犯罪现场留下证据,那是犯人的失误,与警察有什么关系?

傅正南突然咧嘴一笑,笑得阴森森的,反问道:“你以为所有人的智商都跟某些办案人员一样?”

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他话里有话,两名警察的脸上一阵红白交错,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无穷无尽的燥意向他们袭来。

“你……”警察恨得牙齿咯咯作响,差点儿咬碎了后槽牙。他抬手将领带松了一下,顿觉呼吸顺畅了不少。

对方的反应全在傅正南意料之中,他的嘴角笑意骤敛,面色阴沉得如同结上了一层冰霜,说出来的话更是染着怒意。

“你们说证人看见我了,对方看到我的脸了吗?你们拿什么证明犯人就是我?”

闻言,警察的心往下沉了沉,完全不知如何作答。他们刚才复述证人的话,说得确实比较含混其词,难怪会被他一下子抓住把柄。

万万没想到,一个又瘸又瞎的人,居然有这么强的攻击力!

警察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傅正南的话仿佛化为了无数的钢针,齐齐的扎在他们的心脏上。

他见警察半天不吭声,嘴角扯出一抹充满冷意的讥笑,“就算证人认识我,可我家里还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弟弟,谁敢确认出现在后山的人一定是我?”

话音刚落,警察就知道他们已彻底败下阵来,警方在调查时根本没想到这一点,只是单从轮椅的痕迹上判断凶手就是傅正南。

警察被他逼问得哑口无言,郁闷地凝视着坐在轮椅中的男人。

他深邃眼窝里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是夜里的深海海面,一望无际的黑暗,却又似乎暗藏波澜。

警察顿觉呼吸一窒,身体轻颤了一下,胸腔的氧气好像在这一刻被抽干,就连手心也浸出汗来。

他不是什么都看不到吗?为何会有这种凌厉的眼神?

“这么明显的栽赃,你们都看不出来?!”傅正南脸上闪过滔天的怒意,浑身散发着狂躁的气息,从齿缝里蹦出一句森冷的话,“傅家一年给你们交一百多个亿的税,就为了养你们这些饭桶?!”

言毕,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对面的警察吓得半天不敢吭声。他周身散发出逼人的气势,双眼始终直视着前方,似乎下一秒就会从眼中射出冷箭来。

不知为何,警察总觉得傅正南像在盯着自己,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好似有一道暗芒闪过,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警察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现傅正南全无反应,依旧直勾勾地凝视着前方,这才确认他什么都看不到。

两名警察默了默,再次看向傅正南时,见他面若冰霜,嘴唇紧抿,浑身释放着强大的气场,那模样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让人胆战心惊。

“那什么,今天就说到这里,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先出去了。”

警察感到背部的每一根汗毛都直立起来,实在经受不住他那看似锐利的目光,根本不想继续跟他共处一室,随便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须臾,傅正清疾步走进公安局,径直来到了审讯室里。

“警察问完了吗?”傅正清面色凝重,迫不及待地问道。

“完了。”傅正南寒气积聚的俊脸开始有了一些温度。

“好,那我去保释你。”

说罢,傅正清带着赵树找警察办理保释手续,同时向他打听了一下审讯经过。

方才,警察没有在傅正南那里讨到便宜,巴不得赶紧把这尊瘟神送走。因此,保释手续很快就办理好了,三人一起走出了公安局。

傅正南眉目轻轻一挑,眯了眯漆黑的双眸,脸上肃然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随即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正清哥,谢谢你,今天帮了大忙。”傅正南语气诚恳,嘴角染上一抹浅笑。

“你被带走了,清雨很着急,让我来看看情况。”傅正清唇角微微一勾,笑意在脸上扩散开去。

他轻轻拍了一下傅正南的肩膀,颇为感慨地说:“你小子很幸运,清雨是个好姑娘。”

傅正南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当初傅正清差点跟她领了结婚证,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现在就得管她叫嫂子了。

“我知道你也喜欢她,我是否夺人所爱了?”他讳莫如深地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傅正清险些笑出了声,他这话里怎么带着幽幽的酸味呢,莫非他这个堂弟吃醋了?平时也没什么机会逗弄他,这次不如跟他演一出“争风吃醋”的好戏。

“可不是嘛,我很喜欢清雨。如果那天不是她妈来捣乱,我和清雨就领证了!”

傅正清嘴角勾着一抹坏笑,故意说得悔不当初似的,想看傅正南会不会因此暴怒。

“看来,我的运气比你好。”傅正南眉眼间笑意浓重,看起来并不像生气的样子。

“正南,你一定要照顾好她,别让我后悔把她让给你。”傅正清笑意一敛,郑重其事地说道。

傅正南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俊朗的面容上全是温柔的笑意,一字一句地说:“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放在心尖上。”

听他说完这番话,傅正清微不可查的扬了扬眉,站在他的旁边没有吱声。

傅正南担心宋清雨等得着急,一刻也不想在外面多做停留,三人坐上傅家的豪车,即刻往老宅的方向开去。

其实,对于堂哥和宋清雨的过往,傅正南心里还是有些介意的。所以,前几天他让赵树去查他俩的关系,想知道两人到底交往到何种程度。

根据赵树的调查,傅正清和宋清雨的接触并不多,应该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而且,她在与自己结婚之后,和傅正清也没太多交集,即使偶尔碰到聊上几句,基本也是他在场的情况下。如此看来,她对傅正清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想到这里,傅正南的嘴唇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嘴角甚至深陷了下去。

傅正清无意中瞟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他微眯着双眼勾唇浅笑,不禁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清雨嫁给你真是委屈了,希望你能早日站起来保护她。”

车子就快行驶到老宅门口时,傅正清望向车窗外,一眼就看到站在大门前面那抹娇小的身影。

宋清雨穿着一条淡雅的连衣裙,合体的剪裁将她盈盈一握的小腰、修长笔直的双腿全都勾勒了出来。线条柔美的白皙肌肤婉如一朵出水芙蓉,乌黑的马尾垂在锁骨处,鲜明的对比越发显得肌肤胜雪。

她伸长脖子望着车来的方向,漂亮的眉头皱在一起,紧紧地咬着下嘴唇,双手不停揉搓自己的衣角,娇俏的面容上,透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她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傅家的车,就像在沙漠里行走的旅人看到一滩汪泉似的,紧蹙的眉心瞬间舒展开来,一双漂亮的杏眸亮了亮,飞也似地跑到了车子旁边。

“正南,真没想到,清雨的身手如此敏捷,她一看见你的车,跑得跟奥运冠军似的。”傅正清扯了扯嘴角,半开玩笑的说。

傅正南眉眼间的笑意渐浓,微微扬起下巴,骄傲的回了一句:“不愧是我的老婆。”

车门徐徐开启。

宋清雨的眼帘里缓缓出现一张冷俊而熟悉的面容,她感到心底那抹空落落的寂寞感觉立即被填满了。

“正南。”她柔声叫着他的名字。

“清雨,等很久了吧?”一声绅士又温情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蜗。

在听到女人声音的瞬间,傅正南的唇角不自觉漾起笑意,像是平静水面上荡起的涟漪。

她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确认他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从表情上看也不像是受了折磨,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才恢复了正常的跳动频率。

“正南,警察有没有为难你?”

“他们对你刑讯逼供了吗?”

“为什么怀疑你是凶手?”

“他们还会再把你带走审问吗?”

……

宋清雨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直至最后说到气息不够,才被迫停止询问,然后使劲喘了一大口气。

“清雨,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傅正南说话的口吻极尽温柔,唇角勾起一抹轻浅的笑意。

她这才意识到刚才问得太着急,俨然一副小媳妇查岗的姿态。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白皙的面颊透着羞红。

傅正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颇为玩味地说:“弟妹,你这媳妇当得挺称职啊。”

她抬眸赏了傅正清一记白眼,紧抿着嘴唇不再吭声,视线重新落到傅正南身上。

男人的眉宇间藏着一股镇定自若的魄力,给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增添了别样的英气。

“你放心,你老公的几个问题反问得警察哑口无言,他们不得不放了他。”傅正清脸上笑意盈盈,分明就是想要看好戏的表情。

听到这番话,她本想对傅正南说一句“你好棒”,可是看到傅正清不怀好意的望着自己,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正在男人想要开口安慰她的时候,傅斯承和周秋月从老宅里走了出来,径直来到他们面前。

看到儿子平安归来,傅斯承长舒了一口气,神色严肃地说:“正南从来不去后山,这次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闻言,傅正南的笑容一点点褪去,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微蹙的眉宇间染着不满的愠怒。

周秋月站在傅斯承身旁一言不发,神情复杂地看着坐在轮椅中的儿子,懊恼与悔恨的情绪交织着。

宋清雨将周秋月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她移步到心乱如麻的女人面前,轻轻拉起她的手臂,好似带着一丝抚慰的味道。

“妈,之前贺阿姨并没有死,装神弄鬼陷害正南,目的就是要栽赃他。”她的目光温和得如同月光,说话的语调轻柔缓慢,“您别担心鬼了,也别打正南了。好吗?”

周秋月撇了撇嘴,眉头微微拧了一下,对她说的话不置可否。

“可能之前传闻他杀人的事也都是假的。妈,他根本没做过这些事,请您相信正南。”女人澄澈的眼底,有一丝决然的意味。

周秋月斜睨了一眼傅正南,见他脸色黑得像是乌云般,猛然想起那天不小心打到宋清雨的时候,儿子那副要跟她拼命的恐怖模样,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更加不想承认自己有错。

她冷嗤一声,挑衅地说:“你们有本事把凶手查出来,到时候我再相信也不晚。”

“你呀!”傅斯承叹了一口气,拧眉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傅正南压根没想给周秋月好脸色,俊眉敛沉得有些阴霾,默默的沉寂了一会儿。

见到他这个反应,周秋月轻哼了一声,甩开儿媳妇的胳膊,随后悻悻而去。傅正清眼瞅着没有热闹可看,也找了个理由撤退了。

“我们回去吧。”傅正南突然开腔,低沉的嗓音在胸腔里震荡。

三人回到书房后,她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丁助理,今天辛苦了,你先回去吧。”

赵树立马会意,应了一句:“是,少奶奶。”

等到赵树离开书房,她走到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将房门紧紧地关上,弯下腰蹲在他的轮椅前面。

“正南,你是不是想要查出以前那些事情的真相?不管是你无意识中杀的人,还是被人陷害的。”

她的表情异常的凝重,似乎每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憋在嗓子眼的那口气,也慢慢地吐了出来。

傅正南绷直了唇线,顿了几秒,从齿缝中蹦出三个字:“自然想。”

“如果你的腿和眼睛都好了,是不是有助于早日查到真相?”

言毕,她觉得心湖的平静被风吹乱,漾着一圈圈酸涩的味道,漂亮的眉头蹙得更紧。

“是。”他毫不迟疑地作答,醇厚的嗓音压得低沉。

这个肯定的回答,对于她来说可谓喜忧参半,胸腔里仿佛有什么堆积着沉甸甸的。

她望向男人那双波澜不惊的黑眸,想象着他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这个世界,该会是个什么样子。

“正南,如果有人愿意捐献眼角膜,你一定要接受。”

她说这话时,嘴巴一阵发苦,舌头有些酸涩发麻。

“好。”他的语言精练,磁性又浑厚的声音就像浓醇的酒,满溢着男人绅士又阳刚的味道。

“至于你的腿,我可以帮你按摩,让你早日站起来。”她故意说得云淡风轻,眼睛里却渐渐积聚了雾气。

傅正南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熨烫了似的,有温温的暖流淌过,磁实的嗓音染上了说不出来的情韵。

“清雨,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的语调温柔到了极致,尾声磁性的上扬而起,“我说过,你找到真爱可以随时走。”

然而,最后那句话刚一出口,他就感到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搭在轮椅扶手上的大掌不由自主得收紧。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她努力克制着心头即将失控的苦楚,将双眼瞪得溜圆,仿佛这样就把泪水硬生生逼回去。

傅正南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沉声说:“什么问题?”

“如果你找到真爱了,会跟我离婚吗?”

说出“离婚”二字时,她觉得心底的某个地方,荒凉的寸草不生。洁白的牙齿用力咬着下嘴唇,似乎唇瓣的疼痛能让她忽略掉心头的殇意。

与此同时,男人顿觉心头一紧,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拉锯着他的神经,难以名状的凄凉之意深深笼罩着他。

清雨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莫非她到现在还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不!”他否定得异常坚决,顿了几秒,从唇间溢出这句很清晰的话来,“在我傅正南的字典里,签了的合约只有履行,没有违约!既然娶了你,不管我以后如何,只要你不离开我,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男人的回答让她又惊又喜,犹如在湖心投下一枚巨大的石子,溅起无数的涟漪。她只觉心脏悬空着,脚下微微漂浮。方才暂停跳动的心脏,再次疯狂的跳动了起来。

傅正南不会离开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她!

她将这句话反反复复默念了几十遍,不知不觉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滑落。

这二十多年来,只有傅正南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疼惜和保护,尽己所能为给她带来幸福而努力,给予她一个丈夫应有的关心和爱护,他远比那些身体健康却心肠歹毒的人更值得她珍惜。

她怕傅正南发现自己哭了,紧紧地捂住嘴巴,深吸了几口气,悄悄抹掉滚落在脸上的泪痕,若无其事的清了清嗓子。

“清雨,你不舒服么?”傅正南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急忙关切地问道。

“没事的,我一直忘了喝水,嗓子有点儿干而已。”她清淡的声音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沙哑。

为了不让他担心,她硬生生地干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问他:“那你看到我之后,发现我很丑或者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会不会嫌弃我?”

“我用行动回答你。”

“啊?”

她还没来得及琢磨出他话里的意思,男人微凉的唇就覆了下来。

一瞬间,她的心里如同热油炸开,连脸上都被染上了灼人的温度,酥麻的颤栗感让她无所适从。

整个世界都像是安静的,只有他们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肆意交缠在一起。

极深的热吻,带着他的味道在两人的口腔中迅速化开,她口中的空气被那强势的吻席卷一空。

这次,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矜持,而是笨拙又卖力的回应男人的热吻。

短短的一分钟,却像过了一个世纪。

吻毕。

她有些羞赧的转开了脸,抬手覆在胸腔的位置,生怕对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把腿治好,这样就可以真正拥有你了。”他醇厚的嗓音暧昧,话里若有所指。

她已不是未经情事的少女,怎么会不明白他指的是男女之事。

只不过,傅正南会接受现在的自己吗?

怔愣片刻后,她鼓起勇气问道:“那如果我不完美了呢?”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可是他的面色没有半分波动,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难道傅正南嫌弃不完美的妻子吗?

她的心跳再次不自控的变得凌乱起来,唇瓣被自己的牙齿咬得泛白,然后血痕隐现。

宋清雨的一双美眸目光闪烁,有种对未来不确定的仓皇与无助,这一刻,她不知道会得到怎样的答案。

万一傅正南的答案是否定的呢?那么,她还有资格留在他的身边吗?

她感到心里苦涩得就像胆汁错流到胸腔的位置,难以名状的凄凉之意逐渐蔓延到了全身。

傅正南浓郁的眉毛微微上扬,缓缓地抬起一只手臂,摊开的掌心抚过她姣好的面容,动作无比轻柔。

“我不完美的时候,你都没有嫌弃,还选择嫁给我。”傅正南得意的一勾唇,原本紧绷的五官增添了一丝柔和之意,“如果我好了之后嫌弃你,我岂不是变成了渣男?”

说完这番话,他轻笑了两声,似乎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问,因为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她望着面前这个诚恳温柔的男人,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仿佛被熨烫过一样,有一股暖流突然涌了上来,不禁描绘起男人恢复健康后的样子。

在她的想象中,他应该会穿一身剪裁优良的黑色西装,能够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颀长有型的身材。深邃的五官轮廓分明,一双英挺的剑眉下,幽深的眸子仿若夜空下的星辰。浑身有一股子让人不能忽视的沉稳与内敛,气质低调而不失矜贵。举手投足间既有绅士的优雅,又有男人独特的阳刚味道。

这样的傅正南,肯定会成为很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到时候,她们都会想要成为他的妻子吧。

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就连身体也不完整了,哪里还配得上帅气多金的他呢?

想到这里,一声叹息直接卡在了嗓子眼。

她心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堵住,难受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然而,想起那个罪魁祸首,她的脸上便闪过滔天的恨意,瞪大的双眼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

说到底,造成她不完整的是万恶的银色面具男!

那个人渣屡次侵犯自己,夺走了女人最为宝贵的部分,犯下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就算把他打到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

傅正南见她半天不出声,眉头微微一拧,沉声问道:“清雨,你怎么不说话了?”

她努力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显得有气无力,“我有点儿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嗯,你赶紧休息吧。”傅正南轻声应了一句,将覆在她面颊上的大掌放了下来,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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