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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朝夕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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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倒让清音听不懂了,替身?谁的替身?还没等清音想明白,便远远的看到太子从另一个方向走来,清音灵机一动,一抹眼泪便涌上了眼眶,无比可怜的看着孟灵儿说道:“姐姐是觉得云耀总在清音房中所以生气了吗?那清音让云耀晚上去姐姐房中吧!”

  这一句话彻底把孟灵儿气疯了,她想也不想,扬手就给了清音一耳光。清音不躲不闪的承受了这一耳光,清脆的响声在长廊里回荡,清音就势便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糕点盘也应声而碎,锋利的碎片划破了清音娇嫩的手臂。

  孟灵儿还在发狂,怒吼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下三滥的玩意,还敢跟我这样说话!你是在可怜我吗?还是在炫耀殿下有多宠爱你……”边说边要抬脚踹清音,可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拖到了一边。

  孟灵儿刚要发作,便看到了太子阴郁得快要滴出水的脸,那是暴怒之前的压抑,顿时吓得她瘫软了腿脚。

  太子云耀远远的就看到了清音,心头的一丝欣喜还未来得及涌出,便看到孟灵儿在为难清音。离得太远云耀并没有听清孟灵儿在说什么,但那一巴掌他却是真切的看到了。

  走到近前才发现清音被瓷片伤到了手,云耀慌忙的蹲下握住清音的伤口,吩咐身后的随从道:“快去请御医!”遂伸手抬起清音一直低着的头,轻声问道:“怎么样?让我看看?”

  清音缓缓地抬起头,眼中噙满了泪水,一副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娇小的面庞上一个红色的巴掌印红肿起来。此时清音似委屈似可怜的抽泣着看着云耀,轻轻的说:“云耀,清音是谁的替身?”

  云耀看着眼前的清音,那一巴掌好似打在了云耀的心头一般,让他疼得有一瞬窒息,也有一丝震撼,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这女子用情如此之深了!?她哭,他心疼不已;她痛,他恨不得替她痛。

  他深情的看着她,伸手将她揽进了怀中,紧紧的拥着,轻声的说:“清音就是清音,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就是我梦中的女子!”

  清音依偎在云耀的怀中,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笑意。

  孟灵儿在侍从的钳制下动弹不得,只得放声大叫道:“殿下,您醒醒吧!不要让这狐媚痞子迷惑了啊!她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怎么配侍奉您啊!殿下……”

  云耀头也不回的对侍从说:“还等什么呢!还不快把她拖下去,她,赏给你们了!”

  身后的侍从奸笑着应道:“谢主子!”

  怀中的清音颤抖了一下,云耀以为她又在哭,便更紧的拥住了她。

  清音在谁都看不到的时候,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太子为了清音处置了吏部侍郎家千金的消息传来时,柳莞心正在洛神坊的后院中训练云敖之前送她的那只小雪雕,她给它取名“幻雪”。幻雪长得很快,已经会飞了,但基本只在院中活动,柳莞心怕它还小,飞远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云敖和云峙在院中凉亭里对弈着,时不时的看看柳莞心逗弄着小雪雕,三人说笑着,便看到李伯远远的从前厅穿过九折桥向他们走来。

  云敖看着李伯笑了笑,赏了茶水,说道:“听闻李伯每日必来洛神坊汇报工作,比我都殷勤啊!”

  李伯向各位贵人行了一礼后,谦卑的说道:“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柳莞心将幻雪送回笼中,走到凉亭里坐下,抿了口茉莉花茶,淡淡的笑着说道:“李伯很尽职,也因为有他,我才能放心些许。李伯,清音姐姐可好?”

  李伯看着柳莞心说道:“姑娘没有听说吗?太子府出了点儿事,不过姑娘放心,清音姑娘安好。”

  柳莞心不禁心头一颤,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伯便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跟各位汇报了一遍,遂说道:“奴才后来去查探过孟灵儿,她被太子赏给下人后,便遭受各种蹂躏,精神都变得不太正常。夜里我看到有人从太子府后门往外抬什么东西,我便悄悄的跟着了,他们抬着东西扔到了乱葬岗便匆匆离开了。等人走了以后我才去看了下,被扔出来的便是孟灵儿,已经咽气了,被糟蹋得……惨不忍睹。”李伯看了眼柳莞心,便斟酌了下用词,没有讲得太过细致,但凭柳莞心的聪颖,能想象到太子府的下人是如何践踏孟灵儿的。

  柳莞心皱起眉头,问道:“孟灵儿的父亲大小也是个官儿,难道就没有找太子理论吗?”

  云敖笑看着柳莞心说道:“他就算是个大官儿,太子要给他女儿扣个什么罪名,难道他还能反驳吗?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只怕敢怒不敢言吧!”

  柳莞心的心头莫名的憋闷起来,那孟灵儿即便是有错,可也是侍奉过太子的人。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太子对于自己的女人如此心狠手辣,毫无怜悯之心,保不齐有一日清音行差踏错一步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想到这些,柳莞心愈加的担忧起清音来。

  云峙看出柳莞心的担忧,便出声宽慰道:“你不必太过担心清音姑娘,我相信她会自己保护好自己的,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软弱,这半月来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转而对李伯说道:“也有劳李伯多费心照应着。”

  李伯受宠若惊的拱手行礼道:“奴才定不负重托!”

  这段时间柳莞心都在休养生息,不曾提起过自己的血海深仇,云敖也尽可能的不去触碰她心底的伤疤,可这仇毕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得报的,云敖心底生怕柳莞心过于急躁,禁不住说道:“莞心,朝中关系错综复杂,陈年旧案证据难寻,报仇的事切不可心急……”

  不用云敖说完,柳莞心便知他在担心自己沉不住气,莞尔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在没有完全的证据和把握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况且我现在背负的已经不仅仅是自己的家仇了,还有南琴姐姐的死,清音姐姐的安危,我知道我们需要步步为营,不急,我会等,等大厦倾颓、沉冤得雪的那一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是天道!”

  她背着光,莹莹站着,遗世独立,璀璨得刺痛了云峙的双眼,她这样沉稳的心性,也许将来会母仪天下吧!果然,三哥才是那个能为她打下一片江山的人!

  云敖拉过柳莞心,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枝,轻声说道:“你啊,先操心你自己吧!身子这么单薄还不赶紧给我好好补补,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其余的由我来替你承担!”

  柳莞心的脸已经烧得通红了,云敖自然的亲昵让她不知所措,只将头深深的埋在胸前都不敢抬起来。

  一旁的云峙脸上挂着适当的笑意,将清茶送入口中,滑入喉头,一丝苦涩蔓延开来……

  太子处置了孟灵儿震慑了太子府上下所有的人,让人们更加忌惮清音,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最起码表面上是不敢再找清音的麻烦。吏部侍郎也如云敖所说,只能忍气吞声了。

  日子就这样看似平静的过着,天气渐渐转暖,云敖时常带柳莞心去郊外踏青。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风暖暖的带来青草和泥土的芬芳,让人不自觉的挂上一抹笑意。

  柳莞心马骑的并不好,一直由云敖带着慢慢走,后来便不满足于悠闲的漫步了,便要云敖教她骑马,云敖拗不过她,便耐心的教起来。渐渐的,这小妮子胆子越来越大,趁云敖一个不留神,竟策马扬鞭跑了起来!云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旁的云峙已经一夹马肚子追了出去,云敖也立刻翻身上马追赶而去。

  柳莞心在前面跑着,渐渐掌握了马儿奔跑的律动和驾驭的技巧,竟放声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被风带走,不禁让闻者也跟着笑了起来。在这样一片广阔的天地中,就这样策马扬鞭,肆意奔跑,肆意欢笑,尽情的放纵着内心的喜悦,任何烦恼阴霾都被冲的烟消云散!

  马儿跑累了,慢慢停了下来,云敖见机一个飞身上前将柳莞心从马上带了下来,抱在怀里嗔怪道:“你个小妮子!以后不可以做这样危险的事让我担心!”

  柳莞心咯咯笑着,钻进云敖的怀里羞红了脸。

  云峙骑在马上,随马儿慢慢停了下来,脸上挂着邪魅的笑,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巧妙的隐藏了太多的情绪,这其中酸苦唯有自己清楚。可即便再苦涩,也还是希望在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守护着她,能这样静静的看着,也算是一种幸福了吧……

  是夜,云敖从身后拥着柳莞心坐在洛神坊的后院中,柳莞心则舒服的斜躺在云敖的怀里。今夜的月亮格外的亮,格外的圆,风轻轻的撩动着柳莞心的裙摆,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院中飘着淡淡的茉莉香,是洛十娘命人新栽种的。

  “云敖,你说日子是不是就应该这样,岁月静好,安之若泰。”柳莞心仰起头刚好能看到云敖棱角分明的下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有胡茬摩擦的触感。

  云敖喜欢柳莞心这样唤自己,也喜欢她不自觉显露出的亲昵举动,宠溺的低头看着她说:“只要有你的日子,就是好的!”说完轻轻的将柳莞心娇嫩如雨后春笋的指尖含在口中,有微微的凉意。

  是夜,云峙坐在自家院中的树枝上,对月独酌。想醉,却越喝越清醒,想忘,却越记越深刻。抬手摸了摸左肩处的那个牙印,早已好了,却留下了疤,云峙无奈的笑笑,这疤好像无论何时碰触都会扯着心尖儿微微的刺痛。抽出腰间的玉萧,对着今夜极美的月色,遥遥吹奏,还是那首《长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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