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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与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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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过午饭,两个人简单的准备了一些行李,便朝着县城进发了。欣怡还打算在去“北顶”路上,顺道看看贺远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小店村呢。贺远的打算是尽量早点儿过去,晚上可以住在道观里边,这样方便早起,不至于错过“北顶”日出的全景。

于是乎,车子一溜烟似的便出了镇平县城,沿着赵河边一路向北行驶。不过十分钟,就已经到了石佛寺。欣怡说“北顶”这个地方,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一点儿都不出名。贺远说这可能是我们县在文化旅游宣传方面做的不到位。接着,贺远便给欣怡讲了关于“北顶”的事。从张三丰,讲到真武大帝,从道家文化讲到“北顶”现在的旅游文化。欣怡听得如醉如痴。她佩服贺远的语言组织能力,还有他如泉喷涌的文思。如果贺远做导游的话,应该很称职的吧。她懒懒的靠的车座上,目光充满柔情的望着贺远。

不一会儿,车子已经过了“赵湾水库”,开始在山路上盘旋。贺远便减缓了车速,欣怡能清楚的看到山路两边时不时露出个小脸儿的房舍。

过了“灶爷庙”后,车子开始在“赵河”的河谷里逆水而上。河床并不是欣怡想象中的黄沙漫滩,或者到处都是鹅卵石,而是一整块的大理石铺在河底。车子行驶在上面跟行驶在公路上一样的平稳。贺远说:“你看,我们镇平县的风水,连水底都是干燥的,不藏一点儿水分,更别说我们镇平县的人啦。”欣怡听完,便笑了起来。心想,连水里都不藏水分,别的哪些地方还可以藏得住水分?听见欣怡笑了,贺远还以为欣怡在笑他吹牛皮。于是又接着说:“我真不是在夸大我们镇平人。你看啊,在旅游文化日益成为消费热点的今天,我们镇平人,把路修到了“五垛山”的山脚下,以最近的距离把游客送到祖师爷面前,然后“北顶”所有的旅游景点都是免费开放的,而且在祖师爷面前,道观的修行者们为上山的所有游客都免费提供食宿,免去了“利”字当头,真正地感化人们,真正的把祖师爷的公平灵验,送入到每个香客和游客的心灵深处。让人们弃恶从善,扬善,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写的人,所以我才说我们镇平县人,至少我们这群‘北顶’人,都是一群实实在在,不搀一点儿水分的人。”

欣怡温柔的看着贺远,笑着说:“我还没见到祖始爷呢,都已经让你给洗礼了。”此时,在欣怡的眼里,在她的心里,其他镇平人怎么样,她不敢妄加评论。单说贺远,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他都是“杠杠”的。这一路行来,风景倒是没欣赏多少,贺远的风骚全让她给领略到了。望着贺远的脸,她有些小激动,她想上去亲他一口,可是又怕影响他开车的情绪,于是便忍住了。

她把目光投到了车窗外,车窗外面苍苍茫茫,高低起伏的山峦,闪闪现现。

车子越行越深了,欣怡放眼四望,她蓦然发觉整个伏牛山,其实就是造物主放在中原大地上的一块巨大岩石。她把这想法,告诉了贺远。贺远说,是啊,为了让我们的视觉更具美感,又用大手笔把这块大石加工得高低不平,错落有致。

欣怡听完,想了一会儿说:“就跟你们镇平县做玉器的人一样,把一块毫无声色的玉,加工成一件独具匠心的工艺品,美在天下无双,独一无二。”贺远深情望着欣怡笑笑说:“就像你做画,把一幅没有色彩的白纸,变成色彩绚丽的风景。”“别再看我了,要注意开车哟,我们俩的小命都在你手里攥着呢!”欣怡娇声的说道。“我就是想知道,你画了那么多的画儿,有没有画过我呢?”“你好好的开车,一会下车了我就告诉你。”听了欣怡的话,贺远笑着说了句:“遵命!”便全身心的开他的车了。

没过多久,车子便到达了迎客松的停车场。那里停放着许多车子:公家车,私家车,摩托车,甚至自行车。贺远停放好车子,走过来笑着对欣怡说:“你看,这么多人来呢,你还嫌它不够出名。”看欣怡只顾埋头整理着他俩人的背包,就搂搂她的肩膀问:“你到底有没有画过我呢?”欣怡有些羞涩的亲了他一口,笑着说:“你说呢?”贺远笑了,一激动背起欣怡就往石阶上登。这石阶比较陡,欣怡害怕贺远累着,非要下来自己走。于是,两人就沿着石阶往上爬。

身边的行人很多,小至七八岁的孩童,大到六七十岁的老人。有背着干粮和食物的中年人,有打扮时髦的妙龄女子。欣怡就给贺远说:“看来,这‘青牛宫’的香火很旺。”“据说,这里的祖始爷是很灵验的。”贺远看欣怡走得很吃力,就用力的拉着她。欣怡喘着气说:“还有多远,我们才能到达‘青牛宫’啊?”贺远指了指前面的一块大石头,上面刻着“一道天”。贺远说:“我们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了,再过了“二道天”,“三道天”,我们就接近‘青牛宫了’。”

贺远看欣怡累得已是满头大汗了,就建议歇歇再走。于是两人便坐在石阶上欣赏起两边的风景来。此时正值盛夏,两边开满了不知名的花,长满了他俩还从没有见过的野草。两边的树木可能是因为长期生长在贫瘠的岩石缝里的缘故,长得都不是很粗壮,但看起来似乎都很有韧劲。山沟沟里有很多较大的一点的枫树,现在的叶子还是绿色的。如果现在是秋天,风景应该别有一翻韵味吧。两人就这么的看着,看着,没想着继续往前走。

太阳开始西斜了,欣怡忽然就想起了“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这两句诗。觉得这儿,虽然不是大漠,可是落日竟然也这么的壮观。两边的景物在夕阳的眷顾下,各呈留恋的绛红色。此时山中隐约呈现一层薄雾,使苍茫的群山变得氤氲起来,像一群羞答答的挽着轻纱的少女。风景在路上,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差。

欣怡兴奋的说:“贺远,拿起你的手机,帮我拍照吧!”“好。”贺远正想这件事呢。他站在石阶上拍了几张后,感觉不是太好,于是决定逆着晚霞的光,给欣怡来几张梦幻式的。可站在哪个位置比较合适呢,贺远选来选去,觉得站在石阶侧边上的岩坡上照,角度会好一些。结果眼睛只顾瞧着手机呢,脚下一个不留神,整个人便掉了下去,然后就顺着岩坡往下滚了。欣怡尖叫一声,慌忙之中自己也跳了下去。贺远滚着,滚着双手抓住岩坡上长的树根,没事了。欣怡心里只顾着想贺远呢,也没想着去抓树根,哧哧溜溜就往下滑。贺远一看急了,就顺势向山沟里滑去。欣怡就一直往下掉掉掉,掉到山沟里了,然后就撞到了沟里的一块大石头上。没撞着头,却撞到膝盖以下了。好在这里的坡不太高,也不太陡,冲撞力不是太大,只是把欣怡的膝盖和小腿上部撞得青了一大块。另外手上,脸上都被野草,小树枝给刮花了,衣服的有些地方也被刮破了。欣怡赶紧爬起来,坐直了身子,东张西望的哭着叫道:“贺远,贺远,你掉到哪儿了?”“我还在这儿呢!”贺远刚好从上面也滑了下来。他紧紧的抱住欣怡,紧张的说:“你没事吧?你受伤了没有?”“我没事,我没事,你竟然还活着呢!”欣怡激动得哭了起来。“傻姑娘,这山又不是泰山,山坡这么缓,怎么会有事呢?”贺远笑笑说,“倒是你,你怎么能这么傻,想都不想一下,便跟着跳下来。”欣怡擦了擦眼泪,笑了一下说:“我想我应该给我未来的丈夫步调一致才行。”这话说得贺远的鼻子酸酸的,他紧紧的搂着欣怡半天都没说话。此时山风徐徐吹来,拂动发梢。贺远抚摸着欣怡的头发说:“我爱你,所以你要学会保护你自己。”欣怡泪如泉涌,她喃喃的说:“我知道。”

贺远的手机在掉下山坡的时候,弄丢了。欣怡说找一下,看看掉到那儿了。贺远看看太阳快落山了,欣怡的腿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也算是受了点轻伤。“丢了就丢了,咱俩都没事就好。”贺远冲着石阶叫了几声“救命”。结果一下子下来十几个人,贺远不用人帮忙,就是欣怡一条腿暂用不上力,得需要两个人帮忙。半个小时过后,两个人平安到达石阶上。道谢过所有帮忙的人之后,贺远自我调侃了一下:“咱俩这还没有见到祖始爷呢,就已经开始为他五体投地了,可见我们俩的心有多么诚。”“是啊,我们也算给他顶礼膜拜了!”欣怡一边揉着膝盖,一边疼得龇着牙说:“如果见到祖始爷,你要许个什么愿望?”贺远搂着欣怡问:“你呢?”“我们一起说,好不好?”欣怡红着脸说。贺远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两人一起对着起伏的山峦喊到。喊完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相拥而笑。

几只归林的倦鸟,从他们身边叫着飞过。贺远说:“我背你上去吧,一定让你见到祖始爷。”“算了,你还是扶着我下山吧?”欣怡看了看受伤的腿说,“看你劳累会比我腿上的疼痛更难受。”贺远鼻子又酸了:“我背你下去吧。”“你看你,摔下去都给摔糊涂了,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你要背着我下山,那可是难上加难啊!”欣怡笑着拍了拍贺远的背,“还是扶我走吧。”

两人就这样搀扶着往山下走去。两人走着,说着;说着,笑着。快到山下的时候,贺远说:“本来要带你去看风景的,都怪我。”“我其实不在乎什么风景,我只在乎你。”欣怡把头轻靠在贺远的肩膀说。贺远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下去了,他背上欣怡就往山下走。欣怡不敢再执拗了,她生怕自己再一动,两人又会摔到山沟里。她静静的趴在贺远的背上,听着他怦怦的心跳,感受他粗重的喘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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