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吃过晚饭,小邓到张准房间聊天,懒懒地横躺在床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按着遥控器:“哥,那个……你和甄心……”

张准在一旁沙发上叠洗衣房刚送回的衣服,小邓瞄他一眼:“今天这场戏,你和吴哥的时候特风情特不要脸,但还觉得挺正常的,甄心一上去你就……那个样了……”

“哪个样?”张准终于搭他的腔,冷冷的,有种漠然的愠怒。

小邓怕他:“反正……有点不对头……”

这时门铃响,张准要去开,小邓抢先跳下床,光脚窜过去,一开门是吴融,鬼鬼祟祟掩门进来,不好意思地看看张准,又看看小邓:“邓儿啊,那啥,我和你哥有点事儿,你先出去玩会儿。”

小邓哭笑不得:“我这么大人了,玩什么?”

“哪那么多废话,”吴融一心虚就很强势:“麻溜出去,不喊你他妈别回来!”

小邓去看张准,他半耷着头,有种半推半就的羞涩:“你先出去,”张准淡淡地说:“我和师哥对对戏。”

一说对戏,小邓就明白了,拿眼来回把他俩看着,看得吴融直发毛,照他屁股给一脚,把人踹走了。门“咔嗒”从外关上,屋里静得发慌,吴融搓着手,气势软下来:“我说……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张准噗嗤乐了:“洗什么,对个戏而已,你想干嘛?”

吴融腾地红了脸:“操,这种事,我他妈头一回!”

他俩默默对看了一阵,张准先开始解衬衫,扣子一颗颗敞开,露出下头模糊的肉体:“要不……灯先关了吧。”

他往床边走,吴融乖乖听他的,灯一黑也跟着脱,噼里啪啦的是皮带扣的声响,张准扭开床头灯,吴融立刻害羞地从洗手间拽出一条浴巾围上,和他一起坐到床边。

张准穿着平角裤,半靠在床头灯暖黄的光晕里,长睫毛被朦胧的光影拉长,扑闪着,精致得像个姑娘:“从哪开始?”

突然的,吴融在他嘴上啄了一下,是那种不知轻重的莽撞:“哥先适应适应。”

张准推他:“我觉得有针对性一点比较……”

吴融堵住他的嘴,把他拥住,吧吧地亲:“我他妈……居然跟你干这种事,传出去没脸见人了!”

张准一边挨他的嘬一边乐:“说的好像我怎么你了似的!”

吴融压着他在床头,亲着亲着顺势往下滑,双双滑倒在蓬松的羽毛枕头上,吴融的身体很激动,张准能感觉到他肩颈的肌肉全鼓起来了,薄薄的汗水在两人胸口上蹭来蹭去。

“你到底要说还是……要干,”张准磕磕绊绊说他的台词:“我够湿了……”

吴融埋头在他颈弯处,一手托他的腰,一手沿着腋窝的边缘画圈:“听他们说,你和甄心这么干了半个月?”

听到那个名字,张准忽然不对劲了,皮肤上起了细细一层鸡皮疙瘩,对吴融的触碰也更加敏感:“师、师哥,停一会儿!”

吴融不停,下身死死把他顶着,“甄心”两个字在脑袋里挥之不去,张准觉得再这么磨下去,他就要起反应了:“吴融,起来!”

身上的人还在腻歪,浑身酥酥麻麻的,张准软软地喘,对准他师哥的屁股起脚就蹬,只听哎哟一声,吴融从他身上翻下去,大浴巾从腰间松开,不经意看见下头的东西,张准狠狠骂了一句:“吴融你他妈脱什么内裤!”

甄心吃过饭想去找张准,可恹恹地下不了决心,回房间时路过3815,是剧务组,小汪常驻,这时候门大敞着,传出哈哈的笑声,他往里一瞥,看见了小邓。

甄心吃过饭想去找张准,可恹恹地下不了决心,回房间时路过3815,是剧务组,小汪常驻,这时候门大敞着,传出哈哈的笑声,他往里一瞥,看见了小邓。

“哎,你怎么在这儿,”他顺口问:“一般这个时候,你不都是蹭在张准那儿?”

小邓在玩小汪的偏振3D眼镜,看见甄心进来,不知道怎么的有点怵:“啊,准哥那儿有点事……”

有点事,甄心皱起眉头:“什么事?”

“也没什么,”小邓含糊其辞:“吴哥在他屋。”

“哦……”甄心点点头,也没说什么,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今天吴融那场戏不太好,”他像是自说自话,小邓跟着点头,甄心冷不防问:“他们是在对戏?”

小邓迟疑了一下:“没有……吧。”

没有吧?甄心眯起眼睛:“那好,”他朝小汪也点个头:“你们玩。”

从3815出来,他反身往电梯间走,电梯停在负一层,他摁住向下按钮,毫无预兆踢翻了垃圾桶,白色的烟砂撒了一地,他盯着那些污渍,没有表情,也不说话,像是在下什么决心,转身推开了楼梯间的门。

3705。不过是一段楼梯几步路的距离,他却好像走过了整个世界,路上他设想了,先敲门,门一开就冲进去,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就要给姓吴的好看,他甚至想了,吴融是练武的,靠窗沙发上有张准的杠铃和弹簧拉力器,电视旁边还有一对纯钢的俯卧撑支架。

激扬着旺盛的肾上腺素,他站到张准门前,敲门的手指正要落下,大脑却被意外分泌的内啡肽占据——他该死地想起了张准今天的样子:在用作道具的床上,他俩脸贴着脸,那粒变硬的乳头被他掐在手中,张准红着脸躲闪,看向他的眼睛是惊慌的,和他纠缠的嘴唇是颤抖的,毋庸置疑,他对他有感觉,像个芳心暗许的女孩。

手指软下来,手掌轻轻落在门上,他把额头贴上去,妄图感受房里的温度,他不过是入了戏,不过是意乱情迷,他对自己说,难道还要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去玩什么戏剧性的恋爱游戏?掏出烟盒看了看,还剩十多支烟,他颓丧地靠墙站着,应该是够等了。

抽一根烟能用多长时间,三分钟、五分钟?反正一根烟没抽完,门就嘀嗒一响,从里边打开了,吴融的声音先出来:“……听哥的,别傻了。”

接着人出来,门合上,甄心没想到他们这么快,烟尾巴还愣愣夹在手上,电光石火的,就和吴融短兵相接了。他以为先发难的会是自己,没想到吴融怒气冲冲指着他:“你来干什么,”他使劲搡了他一把:“问你话呢,你他妈来干什么!”

甄心被搡得一趔趄,莫名其妙瞪着他,吴融并没收手,而是走上来又搡了他一次:“以后少来招他!”

那么长的酒店走廊,甄心一直被推搡着后退,退了能有八九米,他终于还手了——卯足力气朝吴融下巴抡出一拳,却被轻松接住,吴融很不屑地朝他笑:“我知道你这种人,玩儿嘛,”他吊儿郎当,痞痞的有一股狠劲儿:“玩你就找对人,别玩大了!这个,”他用拇指比着3705:“碰了,老子就算倾家荡产,也弄死你!”

甄心品他的话,话里话外透着的不是掠夺,倒像保护:“你们戏对得挺快呀,”他出其不意地转换话题:“明天能行么?”

吴融眼神闪烁,他和张准压根没对戏,光着屁股被从床上赶下来之后,他憋憋屈屈窝到沙发上,战战兢兢地问了:“准儿,你和那个姓甄的……你们是不是……那个啥?”

张准没说话,吴融知道他的性格,不说话就是有问题:“昨天在KTV……你哪能让他那样呢!”他是真替张准急,急得脸都皱起来:“拍这种片,亲个嘴露个肉,假戏真做的,男的女的搞一搞没啥,你们俩男的……他玩得起,你玩得起吗?”

张准还是不说话,吴融就劝:“还没咋的呢吧,赶紧断了。”

静了一阵,张准小声说:“没那么严重,我不是那种人,他也不是,戏拍完就好了。”

“你说的,”吴融跟他要保证:“心里头的东西没人管,就是别干出什么事。”

别干出什么事,他了解张准,只要甄心不招他,什么事也出不了:“操,他妈的关你什么事。”他挑衅地把甄心推开,打着横朝电梯间走了。

甄心盯着那个跋扈的背影,指尖忽地一烫,本能反应松了手,是那截没抽完的烟头,他居然一直捏着,此刻在地毯上静静冒着烟。垃圾箱在3705对面,他捡起烟头,走过去丢,一回头就是张准的房门,这一定是神指给他的路。

按下门铃,等了一会儿,门开了,张准只穿着一条平角裤,鬓角湿湿的,应该是刚洗完脸,甄心上身一件炫目的手绘T恤,脚上一双白波鞋,头发卷卷的,帅气地站在门外。

张准也觉得他是帅气的,不敢多看,半掩着门,留一道合宜的缝隙给他:“有事?”

甄心喜欢跟他在一起时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不请我进去?”

张准看起来很为难:“有点晚了。”

甄心逼迫他:“他能进去,我不能进?”

张准知道他说的是谁,有些负气地看了他一眼:“就是对对明天的戏。”

甄心把手撑在门板上,一点点使力,力气并不大,张准要拦他是很容易的事,但门慢慢敞开了,那道合宜的缝隙不合宜地张大,让甄心大方体面地进来。杠铃和弹簧拉力器确实在靠窗的沙发上,俯卧撑支架也在电视机旁,他笑了,笑自己的幼稚:“你们聊我了?”

语气像是寒暄,眼神也是随性的,继沙发、电视之后,又在凌乱的床铺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到张准脸上,那张脸显得很紧张:“没有……”

甄心看着他,边看边朝他挨过去:“我碰上他了。”

张准立刻往他鼻梁、下巴、虎口几个地方看,没看到伤口,心里松了一口气,嘴上却波澜不惊:“师哥说话不好听,但人不坏。”

甄心也在看着他,看他微妙收拢的胸肌下缘、漂亮生动的腹肌和深深凹陷的人鱼线,顺着那两条线,他视线一路往下:“这么替他说话……”

这时候有人拍门,拍得震天响,张准赶忙去看门镜,居然是吴融,他神色凝重,把甄心往洗手间推:“你先进去待会儿。”

“为什么,”甄心已经猜到外头是谁:“我又不怕他。”

张准抿住嘴唇,犹豫着,露出某种惊慌的神态:“他问我KTV的事了……”

“KTV怎么了,”甄心任由门响,没有一点羞愧的意思:“你情我愿的,关他什么事。”

张准不知道自己怎么还害羞得起来,但脸止不住绯红:“什么你情我……”

甄心揪住他,黏黏地亲上了,嘴唇和舌头滚烫,贲张的气息灼人,外头吴融开始踹门,张准红着眼角挣开他:“他进来,你走。”

甄心不情愿,但看张准那个担忧的样子,他说:“好。”

门开了,吴融进来,一进屋就看见甄心:“哎我他妈前脚走,你后脚就犯毛病是吧!”

电视旁边那个俯卧撑支架,甄心没用,他抄起来用了,张准拿身体挡着,边挡边把甄心往门口移,吴融跳着脚骂:“还看不住你了,信不信老子把你腿儿打折!”

甄心没受过这种辱,往前一寸是英雄,往后一寸就是懦夫,他攥着拳,想想张准,拧开门,埋头走了。怎么回的屋,怎么冲的脸,怎么上的床,全不知道,直到冯蕴婷的电话打进来,他才又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影帝。

“Honey,有没有想我?”电话那头娇滴滴的,甄心嘴上说“当然想啦”,心却乱糟糟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打开外放,按下home键,然后点击相册,往下滑,找到那张照片:昏黄的灯光下,张准的脸半梦半醒,脸上是乳白色的体液。

“我跟你说哦,我有一个月假期哎……”那头在撒娇,甄心却把手往下摸,边摸,边急促地喘息,从喉咙到鼻腔烧着了一样,让他肆无忌惮,冯蕴婷听出来,不敢置信地问:“你在干嘛……”

甄心手上不停,无赖地说:“没干嘛啊。”

冯蕴婷以为他在电话做爱,很吃惊又很兴奋,嗲嗲地笑:“你好讨厌哦!”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