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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一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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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学校的休假是这样的,两星期放一次假,一次假放两天,我们称这两星期为一个大周,所以今天虽然是星期六,但由于还属于第一个星期,所以还得照常上课。早上6点,放在冯道祥枕头边上的闹钟响了,6:30是早操时间,学校对早操很是重视,所以大家不敢怠慢,很利索的起床.洗脸.刷牙,收拾完就往大门对面的操场跑。高二8个班,高三加复习班7个班,总共15个班都聚在了操场上。各班体育委员整好队,在学校体育老师秦洪一声令下,先围着操场跑一圈,然后做广播体操,这是惯例。跑的时候,各班体育委员也时不时会喊出“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锻炼身体,保卫祖国”之类的口号,各学生也跟着附和着。突然有一声“锻炼身体,保卫祖国”的声音很特别,“这哪个班体育委员是个女的”,在我前面的陈强伸长脖子边张望边问道。“7班的,高一我们一个班的”,和陈强站一起的陈平回答道。陈强依旧伸着脖子,眼珠子跟随那女体育委员的身影自言自语的说道:“太帅了”。陈平没理会那“太帅了”三个字,而是喘着气道:“我们班以前铁娘子”。陈强还是那姿势,又问了一句:“她叫什么名字”。“宋心蕊,想追的话就由在下给你们当月老,如何”,陈平依旧喘着气道。陈强看了一眼陈平道:“我还怕你给我搞砸了呢”。整个高中就不到2000学生,陈强以前是见过宋心蕊的,只是青年时在某种特定情况下一见钟情。一圈跑完,就是做广播体操,做完广播体操就7点了,打算解散吃早饭时,喇叭又响了,是叫各班班长去教导处拿课程表的。

  早上8:00,第一大节课,数学。一大节课分为上下两小节课,一小节课50分钟,中间休息10分钟。数学老师叫何瑞刚,那一年27岁,带我们班和8班的数学,在我们学校工作4年了,高中生活之所以让我怀念,跟何老师也有很大的关系。他是我们学校很牛的人,我相信数学学得好的人,只要不是应试教育的牺牲品,都很聪明,何老师就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上节课除了发新书外没有给我们讲课本上的知识(每门课的新书都发了),而是说了一些以前没有人给我们说过的话:“高考并不一定重要,上学真正有用的是让自己领悟力增强,能够举一反三,考大学只是上学的副作用”,听到这的我们提起了精神,这种观点以前从没听过,因为大部分人上学是想考个好大学。“数学这门课,其实挺没意思,因为初中以后的数学对大部分人以后的人生没有用。如果讲一堂课,你消化一堂,而不和之前学到的联系起来,那就是废柴一根,所以我讲课,你们的速度得跟上”,何老师说到这,晃了晃手上的数学教科书继续道:“这本书,我将在9月15日之前讲完,讲完之后我们的每堂课一半时间将是聊天,而那个时候会是最重要的,我希望你们学习了我所传授的知识将真正对以后的人生有用,而不是将其主要用于高考”。何老师长得不是很帅的那种人,但当8:50上节课下课时,所有人嘴里就一句话“太帅了”。我们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仅用4年时间就可以带重点班的课,但就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适应。何老师确实是个讲效率的人,因为他只用下节课50分钟的时间就讲了别的老师需要两大节课才能讲完的内容,很多人在9:50下课时还是云里雾里的,因为确实有些跟不上。数学没有课代表,并且一直没有。

  10:10英语课。英语老师叫董翠娥,当年应该是接近40岁。对于英语老师,我没有太多讲的,因为我最差的一门课就是英语,上英语课基本属于抓瞎,还好郝文宾抽屉里课外书比较多,所以英语课基本都是看郝文宾的课外书过来的。总之,英语老师是一个尽职的普通老师中的一员,每次上完英语课都会布置一些课下作业。顺便在这说一句,英语课代表是胡芳华。

  12点,下课了。由于还是夏天,所以中午还有午睡,下午3点上课。吃完午饭才不到一点,有部分学生没在宿舍躺着,而是跑到教室院子里的核桃树下聊天,其中也包括我和郝文宾,这种环境下聊天既提神又舒服,但是下午会比较困。“下午第一节语文”,郝文宾有些惆怅的仰起头看着手中的一片树叶对我道。我笑了笑,对他道:“我也想看看这小张老师有多么漂亮”。“下午语文课帮我个忙”,“说吧,什么忙”,“我想当语文课代表……”。我拍着胸脯道:“没问题,就算是为了你的后半生也得帮你”。

  3点了,当小张老师刚迈进教室时,班里出现了一些小骚动,虽然骚动很小,却很明显。“大家好”,这是小张老师的第一句话,后来细想才发现,这句“大家好”和以前死板的“同学们好”有很大区别。同学们也回应道“老师好”,还有些人别具一格的回应道“美女老师好”,班里也是一阵起哄。只见一袭快到脚踝的连衣裙,一双帆布单鞋,头发微卷,肤色是那种很健康的白。“我叫张灵,大家可以叫我小张老师或小张姐姐,我大概比你们大4到5岁吧,也算是年纪相当,所以希望以后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这是小张老师的自我介绍。我相信大家这时候无论男女都在仔细的看着小张老师,因为很美,真的很美,教室里除了小张老师的声音外十分安静。接下来我们听到了和上午数学老师何瑞刚相似的话。“语文这门课,看似枯燥,其实可以观一面而知全局,需要你去领悟,并且语文这门课实用性很强,因为你说话的方式运用的就是语文的知识。所以语文老师除了教大家课本上的知识外,最重要的是能够引导大家去钻到语文里面去,能够运用语文。所以以后我们上语文课,上半节课讲课,下半节课为角色互换,也就是说我坐在下面,由大家轮流上讲台来分享自己知道的知识,大家也可以互相学习,这些知识门类不限,只要是健康和积极向上的都行,我相信半节课50分钟,至少可以让4位同学上台分享”。小张老师说到这,下面一阵哗然,大家哗然的是语文一直是考试最提分的一门课,但却是没什么新意的一门课,考试时除了一些课本知识外,其他全靠自己发挥。哗然的另一原因是上讲台的问题,这是个大问题,因为大家基本都没有上过讲台的经验。小张老师见大家纷纷在议论,于是微笑着说:“一个月,大家就可以看出这样做的好处了,不如这样,就从你开始,轮流上讲台”,说着用手示意了下魏鹏雨,魏鹏雨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哎,咱们班还没有语文课代表……”,小张老师似想起什么的道,但下面的话没说出来,因为被我打断了,我站了起来:“小张老师,我可以推荐个人吗”。“当然可以了”,小张老师微笑道,我用手示意了下郝文宾说道:“就是我的同桌郝文宾同学,高一期末考试语文149分,全校并列第一,不仅如此,他的课外知识十分丰富,光学校他的课外书就有一大箱子,并且他写作的文章经常上校报,用青年文学才俊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我一股脑把郝文宾的突出优点全说了出来,而且符合事实。小张老师听完我的话向郝文宾看去,微笑着,郝文宾也微笑着,因为他俩以前认识。语文课代表郝文宾。上半节课下课休息时,大家纷纷在议论,都说挺难,光是上讲台就有点难,而现在最难的莫过于魏鹏雨王信和何兰心孙晓他们,魏鹏雨在向众人求助,王信则胸有成竹,何兰心有些胆小,在向别人诉苦,孙晓则在思考。下半节课开始了。“怎么样,咱们开始吧”,小张老师向着魏鹏雨的方向说。魏鹏雨还是很难为情:“小张老师,我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不敢上”。小张老师听了魏鹏雨的话,安慰道:“你是第一个上台的,我也希望你能给大家做个表率,这样,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吧”。魏鹏雨这才抱着一张苦瓜脸上讲台了,小张老师则坐在了魏鹏雨的座位上。魏鹏雨在讲台上用手挠了挠头,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讲什么呢”,忽然好像灵光一现,苦瓜脸消失了:“我给大家讲段水浒吧,就讲拳打镇关西吧”。这句话刚说完,下面有人发出轻微的笑声,因为水浒这个片段曾经在以前学的语文课本上出现过。魏鹏雨讲完大概用了7分钟,小张老师带头鼓掌,全班都响起了掌声,虽然不怎么热烈。下来是王信,王信他讲了一段历史,获得了小张老师比较高的评价。有了魏鹏雨王信做为榜样,何兰心孙晓也都上讲台讲了一段自己知道的事情。还真别说,这一节课下来,收获还是有的,魏鹏雨的就先不说,王信讲的是明朝北京保卫战,我相信,在当时,全班至少有一半人不知道明朝北京保卫战,不知道于谦。何兰心则讲了一个讲述人生道理的故事。孙晓讲的和何兰心的差不多,只是通过鹰的成长经历来阐述人生道理。看来,子曰的还真的有道理“三人行必有我师”。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化学,这节课为小课。化学老师徐卫国,当时应该35岁左右吧,但长得很有男子气概。徐老师属于比较典型的老师,上课也不废话,就开讲,讲课声音很大,大到后面那排教室应该也可以隐约听见,并且讲到激动处就把黑板擦像拍惊堂木似的拍在桌子上,虽然讲课较为死板,但别有一番风味。化学课代表李道宁。

  生物老师和物理老师就少说一些。生物老师蒋丽丽,和学校保卫科长宋林江是夫妻,是属于温柔型的老师。物理老师张奎荣,是湖南人,所以说话总是带有老家口音,但十分负责任,有时一个问题会讲好几遍,虽然啰嗦,但学生们心里是清楚张老师的用心良苦的。

  第一节体育课,那是在下星期二的下午,也是一小节课。体育老师黄云峰,是我们学校94年的毕业生,他在学生时期在校运会上创造的100米短跑记录,至今无人打破,当过几年兵,后来在体校进修过。以前也见过其他班上黄云峰老师的体育课,一节课几乎没有休息,全在动,纯军事化。现在轮到我们了,才知道黄老师的风格没变。先是拉韧带热身,完事后是跑步绕操场4圈,其实4圈大概1600米,对于男生来说当然没有问题的,但这可苦了女生,所以当听到这个任务后,大部分女生都在诉苦,但黄老师下一句话更让女生感到压力很大:“以后每节体育课,跑步绕操场4圈是必须的,并且还有时间限制,15分钟必须跑完,如果谁还没跑完,那么跑完的人就得做俯卧撑或深蹲,直到所有人跑完”。没办法,跑吧,陆靖跑的最快,大概只用了8分钟时间。15分钟快到的时候,跑道上还剩十多个人,全是女生,有几个已经是在步行了,跑完的都在喊加油为她们打气。“还有40秒就15分钟了,如果还有人没跑完,男生做俯卧撑,女生做深蹲”,黄老师拿着计时器大声喊道。“亲娘里,看来这俯卧撑肯定做定了”,李伟对形势做了个简单但准确的预测,因为漂亮的赵芳琼同学还有大半圈才走完。跑完的陈艳急了,喘着大气大声叫道:“芳琼,快点,加油”。但赵芳琼应该是没多少力气了,前进10米有8米是在步行。这时,只听黄老师大声说道:“15分钟到了,男生俯卧撑,女生深蹲”。赵芳琼整整用了17分钟才走完,2分钟的俯卧撑和深蹲,大家都是用最省力和最耗时间的方式做的。军事化的体育课,我们当时还在抱怨,但仅仅过了一个月,所有女生都可以在15分钟之内跑完4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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