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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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辛弦更加一脸不明白的看着贺华鉴……她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不在同一个话题之上。

  “我发现你消失了几年后再出现,总是很喜欢皱眉,以前你都不会这般。”贺华鉴定定的看着辛弦的眉心,随后便伸手按在她的眉心之上,轻轻揉了揉,将皱痕都擦到没什么皱过眉的痕迹了,才放下了自己的手。

  辛弦一开始没有回过神来,等到贺华鉴把手放下去之后才如同被吓到了一般想往后退,但她没有后退成功,因为在她后倒之前就被拉住了手腕。

  “你可能是没听懂我在说些什么……”辛弦试着挣脱了一下,然而并没有任何反应。

  贺华鉴没有犹豫的点点头,回答很是实在“嗯,我是没听明白你究竟想说些什么,但如果注视刚刚的那个问题,我想我能回答,我不介意你只是在边缘看戏,毕竟你还在这里,那些危险琐碎的事情就给我来做就好,你只需要负责你自己的安危便可,只要你没事。”

  “啥?”

  辛弦更加觉得事情越来越偏离了原来的轨迹,这番话压根就和她想说的事情没有任何关联。

  辛弦抬头注视着贺华鉴的眼睛,突然间看到了他眼底的专注以及一些她看不明白的情绪。

  他眼底的那种情绪,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为何,辛弦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似乎正在慢慢加快,快到她都有些窒息的感觉。

  片刻之后,辛弦转头用力推开了贺华鉴,而且还觉得空气越发的热了……一定是因为她太紧张了,加上这大热天没有风的原因。

  贺华鉴伸出手抓住了辛弦的手腕,轻声呼唤了一句,“阿弦,我……”

  “停!”辛弦抬起另外一只手,眼睛闭着大喊了一句,“现在其他事情都不重要了,现在既然你弟与其他三家都商议好了,那就等到天气转凉的时候再进行你们的行动吧,这段炎热的时间,适合埋布局……”

  又过了半月,天气依旧很炎热,原先还有许多绿油油就只是有些缺水的绿化树木,在这时候是彻底萎了下去,虽然依旧是绿树,但没有任何生意,就像只是驻在原地的树架子而已。

  因为太热且太阳过于猛烈的缘故,偌大的城中,凡是没有阴影的地方,都已经没有人站着了,就连守卫都不愿意傻傻侯在那里,都选择躲进了屋中偶尔会用眼睛盯着外面罢了。

  城外的的广袤的森林里,所以树都毫无精神,其中有几棵树在毒辣的阳光的照耀下,叶子一片片的卷了起来,并且一点点成枯黄的状态。

  不出许久,这些树隐隐传出了点点灰烟,烟随着时间流逝而越来越浓,也顺势有火苗出现,慢慢顺着树木一点点蔓延。

  又过了一刻钟,伴随着这几棵树的点燃,旁边本就岌岌可危的树也跟着燃了起来,随后愈发不可收拾。

  直到烧了一大半的森林,躲在城中阴影下的人们才借由树木烧起来之后的烟味才寻了出来,只是这时已经没有办法扑灭了,只能任由它烧着。

  这场火火又足足烧了近月余,城中百姓及森林火势蔓延的附近居民都怨声载道,都认为是天神有意降下灾罚,只为惩罚那昏庸无道的皇帝。

  因天气炎热而一连好几天才开一次的朝议上,有众多大臣一边擦着脸上不停冒出来的汗一边大声喊到,请皇帝下罪己诏以平天怒民怨。一人出声,其他各臣也纷纷跪地请求,一时间大殿之中皆是大臣请求的回声。

  沈更玮看着下方众多跪地恳求的大臣,以及寥寥几位还站着的大臣,无言片刻。

  “朕的罪己诏……”沈更玮轻声低语了一句,脸上挂上了自嘲的笑容,搭在扶手上的手也缓缓攥了起来,随后猛然抬头,阴沉着一张脸看着下面的匍匐着的大臣。

  “罪己诏罪己诏!回回出现什么大荒大灾便让朕写罪己诏,上次的城中大乱,再上回河水决堤……哪一回朕没随你们的意写罪己诏了?可哪一回上神有理会?”

  沈更玮说着站了起来,像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一般,往前走的步伐有些不稳。

  听着皇帝的怒言,趴着的大臣也都仰头瞧去,为首的几位大臣还轻蹙着眉。

  “皇帝此言差矣,对着地上之事,上神定然是观察细微不漏分毫,可若是皇帝此前诚心做足,又怎会如此频繁出事?”

  接替了彦半江位置的新相府一边满面愁容的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乃至身形都有些巍巍颤颤,“皇帝从未有过悔改,甚至连罪己诏都宣的毫无诚意,上神又怎会做罢,必然会再次降下天罚!皇帝就依臣之言,尽快下罪己诏,还望皇帝此次能用己之决心,莫要装模作样……”

  相府的话还未说完,站在上方的沈更玮就先将龙椅上的靠枕扔落阶下,脸上带着盛怒。

  “朕是皇帝!尔等不过是下臣,凭何来吩咐朕的举措?尔等最好莫要混淆了自己的身份!”

  沈更玮喊完这句话,便单手扶着龙椅,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大臣们全部都站了起来,还纷纷聚集在了一处,都是抬头望着沈更玮的。

  “皇上请三思啊,你这般只会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寒了我们这些臣子的心啊!”

  沈更玮笑了起来,自上而下睥睨着那些聚集起来准备有所作为的大臣。

  “自朕登基以来,许多事都不曾自己做决定,都是你们这些下臣替朕做了决议,朕甚至略带有怀疑,你们便胁迫朕,说要集体辞官……现在彦老相府与玉太妃都先后松了权,你们这些以为大参好作标的下臣仍然还依依不饶,真的登基俨然就是个笑话!朕乃皇帝,却还要提防着你们这些尽提毫无用处的办法的下臣谋权,朕累了,不想再陪你们玩了。”

  沈更玮说罢,便将自己冕冠取下,重重的摔在了垫满了绣有暗金色天龙纹理的深红底黑金边的长毯之上,然后在众目睽睽中慢步从侧边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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