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孩子长得像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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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灵?谁说让她去的?

客厅内,陈氏听闻荣王和四皇子都来了,她这掌家夫人自然是要出来接见,更何况那四皇子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如此,她更是要出来帮她的女儿看着了。

“荣王今儿怎么得空来瞧这丫头?这丫头刚回京,闹出了不少的乱子,如今又劳烦荣王亲自登门,我这个做娘的真是过意不去。”陈氏满脸谄媚的笑意,只是那笑不达眼底,让人看着恶心。

可尽管陈氏再怎么不要脸,唐悠悠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去拆穿她,不是为了顾忌她的面子,而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

陈氏的假言假语宫洺不是听不出来,但既然人家正主都没说话,他更是没必要去说什么,“母后多年未见唐四小姐,心有记挂,听闻唐四小姐回京,这才叫本王替她来瞧瞧。”

听闻是皇后娘娘有心记挂,陈氏笑的更深了一些,“小女何德何能,竟能有劳皇后娘娘费心,皇后娘娘想见这丫头,何必这么麻烦,只要知会一声,臣妇将她送进宫去便是,还劳烦荣王亲自跑一趟,这让我们如何担当的起。”

“嗤!”忍耐是有限度的,她越不吱声,她就说的越恶心,唐悠悠这声冷哧也算是给她个提醒。

见正主出声了,宫洺几不可查的勾了下唇,又道:“当年母后与唐四小姐的母亲文雅郡主是挚交,如今母后挂念,也属人之常情,母后不过是叫本王来瞧瞧,二夫人不必介怀!”

陈氏本想借着唐悠悠的面子提高一下自己的身份,没想到这个荣王说话竟是这般不留情面,她刚将唐悠悠称做自己的女儿,他居然马上就提出了文雅郡主,更是用‘二夫人’点了她一下。

唐悠悠微弯的嘴角毫不掩饰,只是那低垂的眼睫遮住了她眼底的光辉,看人看不出她真正的情绪。

陈氏嘴角抖了抖,之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唐宏见此尴尬的一咳,“咳,荣王,欢欢过几日便要去福鼎寺为家母守灵,这一去怕是又要几年,既然皇后娘娘如此记挂,不如明日老臣将丫头一同带进宫,给皇后娘娘请个安。”

话落,不用唐悠悠自己开口拒绝,宫楚便提身而起,大声嚷道:“守灵?谁说让她去的?你们唐家那么多女儿,为什么偏让她去?”

宫楚这么一吼,吼的唐宏和陈氏一愣,“这……这除了欢欢也没有人了呀,绮梦远嫁汉州,梦之如今又有孕在身,淑珍半月后便要出嫁,所以……”

听闻唐宏的话,宫洺蹙眉看向唐悠悠,但却见她也在看着自己,她眼底波光明朗,扬眉一笑,似引诱,更似魅惑。

“所以什么所以?家里死了长辈,当小辈的居然还没心没肺的要出嫁,你们是怎么想的?”宫楚不满到了极致,他刚跟唐悠悠热络没两天,他们居然就要把她送去守灵,这他怎么能肯?

“四皇子,您这……”陈氏闻言,惊愕当头又甚感担心,她的女儿如今才刚刚有孕,可是看他这架势,摆明了就是看上唐悠悠这个小贱、人了。

好戏已经到了最精彩的部分,唐悠悠若是再不说话,恐怕这戏就要落幕了,她轻轻扯了扯宫楚的衣袖,柔声道:“四皇子莫要气恼,三姐姐并非那不孝之人,眼下她急于出嫁恐怕也是身不由己,四皇子是过来人,难道还不明白吗?”

在她回来的第一天,她就发现了唐淑珍有孕的迹象,她就说么,老太太过世,即便是陈氏张罗这场婚事,老爹也一定不会同意,除非是有些拖不得的事,所以才会让他们这般急促。

唐悠悠的话说的算是清楚,至少宫楚听明白了,只是当他听明白之后,反倒不知该如何继续往下反对了。

这时,宫洺突然开口,“唐大人,这守灵之事恐怕要往后延一延了,下个月初的仲夏宴,母后说她会亲自邀请贵府的四小姐参加,所以这守灵之事,还是等仲夏宴过后再说吧!”

皇后相邀,唐宏无从而拒,而陈氏闻言却是心有不甘,在她的眼里,她的三个女儿任凭哪一个都强过这个傻子,可偏偏这个傻子却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维护。

陈氏心里气不过,再度开口,她佯装为难的犹豫了一下说:“那个,仲夏宴之事,恐怕……恐怕这丫头去不了,不知荣王听说了没有,我们家欢欢德行有亏,带回两个野……”

下面的一个字还没等出口,陈氏就被两道凌厉的目光吓的一个激灵,想到那被撕烂了嘴的吴嬷嬷,陈氏惊恐的吞了吞口水,“咳,带,带回来两个父不详的孩子。”

“所以呢?”宫洺骤冷的声调明显比之前还要低温,他虽然不能肯定这两个孩子是否跟他有关,但莫名的,他也不喜欢听到从别人嘴里说出那两个字。

“所,所以啊,那天总不好让她带着两个孩子去吧!”

这宫里是啥样,唐悠悠还真不知道,她本也没什么兴趣,但陈氏越是想方设法的阻拦,她这趟宫就越是非去不可了。

她刚要说孩子可以留在府里给绿绣照顾,却不料宫洺先她一步开口,“为什么不可以?那日她可带着两个孩子一同前去,母后那里晚些本王会去知会,二夫人,现在还有什么不妥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有什么不妥,唐悠悠本就是皇后相邀,如今不过是加两个孩子,皇后自然不会反对。

见陈氏不再说话,唐悠悠轻声一笑,笑声不低,丝毫没有任何隐藏,“荣王好像问错人了,既然皇后娘娘相邀之人是我,这妥与不妥自然是由我说了算,其他人没那资格替我决断。”

这傲然之语宫洺听的舒坦,他嘴角微扯,沉声道:“哦?如此,姑娘的意下如何?”

唐悠悠缓缓起身娇柔颔首,稍稍欠了个礼,“既然皇后娘娘有此美意,欢欢自然不敢拒绝,还请荣王殿下替欢欢回谢皇后娘娘,那日,欢欢定会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唐梦之得知宫楚去找唐悠悠之事,气恼之下砸烂了一套茶具,想她唐梦之多不容易才走到今日,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唐悠悠那个贱/人一回来就夺走她的一切。

“小姐别生气了,当心身子,殿下去唐府也许只是路过,所以才会进去瞧瞧,四小姐如今拖着两个孩子,殿下又岂会对她有什么想法?小姐不要多想,如今您的身子最重要。”

唐梦之用力扯着手中的丝帕,咬牙道:“你说的没错,殿下不过是贪图一时的新鲜才会被那个狐狸精迷住,唐悠悠那个小贱/人,几年不见竟是长本事了,带着两个野种回来居然还敢来勾引四皇子,简直是不要脸。”

“所以啊,小姐不要因为这事生气,您想想,您肚子里现在坏的可是殿下的亲骨肉,再怎样殿下也得顾忌着您的肚子不是,他不过是去唐府瞧瞧,再说夫人还在呢,出不了事的,您就放心好了。”

话音刚落,就见宫楚从门外走进,唐梦之低沉的面色来不及敛,更是被那突然走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她赶紧起身欠礼道:“殿下。”

宫楚走近后并未扶她平身,而是疲惫的往榻上一躺,他朝着巧儿扬了扬下巴,“还不把你家小姐扶起来?”

巧儿搀扶着唐梦之起身,唐梦之踱着碎步来到塌前轻坐,细细的帮他揉捏着腿,“殿下这是去哪了,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宫楚看着闷声收拾破碎茶碗的巧儿,抬眸看了唐梦之一眼,“去了趟唐家,去瞧瞧欢欢。”

闻言,唐梦之手上的力道不由的一紧。

宫楚伸手在她下巴上一捏,邪笑道:“怎么,不开心了?”

唐梦之赶紧摇头笑了笑,“殿下哪的话,欢欢多年未回,难得回来,殿下去瞧瞧也是应该的,只是……”

“只是什么?”

唐梦之咬了咬唇,而后打发掉巧儿,“不知殿下今日有没有见到妹妹的那两个孩子?”

宫楚收会手,再次躺回榻上,“没有,那两个孩子怎么了?”

唐梦之闻言,眉心蹙了蹙,“殿下有所不知,之儿曾见过那两个孩子,第一眼便觉得那孩子跟荣王长的极像,不知殿下可还记得五年前的事,我怀疑那两个孩子就是荣王……”

“够了。”唐梦之话还没说完,就被宫楚冷冷打断,“早就跟你说过,五年前的事不准再提,你是没听进去还是没长脑子?”

见宫楚微恼,唐梦之急切的解释道:“殿下,之儿当然记得您说过的话,可是那两个孩子真的……”

忽的,宫楚弹坐而起,不满的看着唐梦之,“你说那两个孩子是宫洺的,可当年唐悠悠手上的守宫砂你又怎么解释?难不成有人失了贞/洁之后,还能继续保留守宫砂不落?若真的可以如此,你当年又岂会当着那么多人丢尽颜面?”

说到这件事,唐梦之至今委屈,当年她不贞之名不知怎么就被传的满城风雨,宫楚因此忌讳,足足等到唐悠悠离开一年之后才肯迎娶。

她此刻本就强压着恼火,再被提起这件事,更是不由的委屈,“殿下如果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那两个孩子当真长得像极了荣王,殿下不愿承认我说的,不过是对唐悠悠又起色心,怕孩子真的认了爹你便失了机会。”

宫楚闻言顿时气恼,他一把捏住唐梦之的下颚,力度逐渐加大,恨不得把她捏碎,“没错,我是对唐悠悠动了心思,而且我还告诉你,唐悠悠我要定了,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我不管那是谁的孩子,就算真的是宫洺的我也不在乎。”说罢,捏着她下颚的手猛地一甩,宫楚起身而去。

唐梦之趴伏在榻上默默落泪,她小心的抚着自己的肚子起身,含泪的眼底除了伤心就只剩下不甘。

“唐悠悠,五年前我能让你无法嫁给他,如今我死都不会让你进门。”

“小姐,您从荣王和四皇子走了之后就一直在笑,您到底是在笑什么呀?”树荫下,绿绣一边煮茶一边看着好几次都笑出声的唐悠悠,平日里她躺这么久早就睡着了,可是今儿却时不时的发笑。

闻言,唐悠悠再次失笑,她睁开眼看向绿绣,眼底除了得意还是得意,“这会儿子估计有人正在家变,你说我该不该笑?”

“家变?”绿绣有些听不懂。

“没错,就是家变。”唐悠悠一直都知道这唐府大院里除了陈氏,还有唐梦之其他的眼线,宫楚在这呆了这么久,想来唐梦之这时候已经知道了,如此,若是不家变难道他还逃得了?更何况……

“呵呵,”想想唐悠悠就觉得兴奋,她眉一扬一个挺坐起,“算了,今儿不睡了,对了,瑞儿和茗儿怎么样了,还在房里吗?”

绿绣撇了撇嘴,埋怨的说:“小姐终于想起他们了,小少爷已经面壁一个多时辰了,连口水都没喝过,小姐,要不您就饶了他们吧!”

闻言,唐悠悠虽然心疼但却仍是不改厉色,“惩罚就是惩罚,怎么能说饶就饶?那小子不将我的话放在心里,居然敢私自用血,当着我的面他就敢这般胡作非为,若是离了我,还有谁能管的了他?”

绿绣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于是也不敢再为那小家伙求情,“这么多年了,就连小姐都治不好小少爷的病,他不过是个孩子,要忍受这样的折磨,实在是看着就让人心疼。”

唐悠悠深叹一口气,“你都知道心疼,我这个当娘的又岂会比你疼的少?这些年我从未放弃过寻找诊治他的方法,可我总觉得有什么环节是我没想到的,以至于至今都没有办法让他跟正常孩子一样。”

闻言,绿绣蹙眉低喃,“这世上若是连您都没办法治好小少爷,那奴婢真的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将小少爷治好了。”

烧水的茶壶咕噜咕噜的响着,叨扰着此刻的安静,看着绿绣绝望的脸,唐悠悠无奈一笑,“好了,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你干嘛摆出那张脸?他不过是和正常孩子有些不同,又没什么大不了,再说就算他有什么事,有我这个娘亲在,怎么也会保他到娶妻生子。”

绿绣埋怨似的瞧了唐悠悠一眼,“小姐就是心大,自己的儿子生病,有哪个做娘亲的会像您这么说话?”

唐悠悠耸了耸肩,身子一斜再次倒回了椅子上,“我这不叫心大,而是想得开,倘若从瑞儿刚生下来那一刻起我就要死要活的,我们母子三人又岂会活到今天?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你着急或者难过就能解决的,既然着急解决不了问题,那又何苦让自己每天愁眉不展呢?好了,别再想这件事了,你去厨房叫人弄些宝贝们爱吃的茶点,都已经下午了,要是再不给他们吃的,茗儿那丫头估计是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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