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朽木不可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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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慕瑾听拓跋珏如他所想般笃定朝歌无法医治好南宫流云的眼疾和腿疾,当即眼底漾开一层深笑。

拓跋珏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之后就什么也没有说了。反倒是一边的夜慕瑾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说是盛京城内各大赌坊的人都在下赌。都是赌秦朝歌无法医治好南宫流云的眼疾和腿疾。

夜慕瑾一直还是对此事保持态度。捞钱他自然想要捞上一笔的。但是他也生怕被人下套。

“表哥,我听说,现在盛京城内各大赌坊都有人下赌赌秦朝歌会输。表哥觉得我们是否应该去下这个赌注。”夜慕瑾虽精明,暗下里也是各种的筹谋。但是他眼下各处都要周全,需要花钱的地方甚多。

见到有利可图,故而其实已经心痒痒了。

拓跋珏墨玉般的黑眸未抬,淡淡的瞟了夜慕瑾一眼,略微沉思。就在夜慕瑾以为拓跋珏不会开口的时候,拓跋珏清越的声音道:“本宫来南梁,身上带的银钱也不多。这样吧,本宫这里有二万两银子,慕瑾你就替本宫拿去下注。”

拓跋珏说着就睇了身后的属下一眼,那属下当即上前将怀中早已经准备好的两万两银票恭敬的递给夜慕瑾。

夜慕瑾虽觉得拓跋珏并不是要拓跋珏的银子,而是要的是他的一个态度,要知道这拓跋珏行事向来谨慎。

故而又是追问了一嘴。

“那表哥是要下注,赌秦朝歌赢呢还是输?”

“钱你且拿着,你再观察些时日下注,本宫相信你。无论你如何下注,输赢不论。”拓跋珏笑得和煦道。

有了拓跋珏的这句话,其实夜慕瑾内心里已经笃定了十之八九。

“好的,有表哥这句话,慕瑾就放心了。但表哥也请放心。慕瑾这几日定然好生的观察着,绝不会让表哥的这两万两银子赔了。”其实夜慕瑾剑眉一挑,一计上了心头。

不管这秦朝歌究竟有什么能耐,是否真的能够医治好南宫流云的眼疾和腿疾,那么只要他夜慕瑾想要赌秦朝歌输的,他就不惜一切手段,都会阻止秦朝歌医治好南宫流云,这样他就赢定了。

夜慕瑾那晦暗的眸光,全都落入到拓跋珏的眼底。

他甚是了解眼前这人的为人,当即便知他心中打的是什么注意,华眸眸光依旧投向秦朝歌。但是眸低却划过一丝清冷的耻笑。

呵呵,就他夜慕瑾还妄图想要谋算,他与这家伙合作。也不过是看在他的仇恨心和想要登上高位的野心。实则这家伙毫无背景。

倒是北魏突破南梁,一并吞没了南梁之后,可以将这夜慕瑾轻松的拿下。

拓跋珏如远山的一般墨眉微微向上一挑,三计上心头。

倘若夜慕瑾知道拓跋珏的算计,就会感叹既生他夜慕瑾,为何要还要生他拓跋珏。

如论他心思多么诡辩,但是还是输给了眼前这个心思比他还要南难测的拓跋珏。

倘若夜慕瑾一开始就知道了拓跋珏犹如可怕的吸血鬼和恶魔一般,那么他绝不会和他为谋,最后害了自己。

但是那一切都是后话了,现在的夜慕瑾一心只想复仇,夺了这南梁的帝位,将那贱人皇后和太子,狠狠的踩在脚下,成为这南梁国的人上人。

另一边的暗处,一身玄衣的澹台明月狡黠的丹凤眼也是紧紧的凝视着秦朝歌,然而跟在他身后的竟然是西凉国的两位公主——夏琉璃和夏琉玥。

夏琉璃看到秦朝歌今日所受到的侮辱和谩骂,看得心中那叫一个畅快。

“哼,秦朝歌这个贱人活该如此。”夏琉璃幸灾乐祸道。

一旁一身黄色锦衣的夏琉玥眉梢眼角处却含着一丝同情道:“皇妹,其实这个女人也挺可怜的。打从她一成婚之后就不受梁王的待见。十月怀胎之后就一直被梁王怀疑孩子不是自己所出,是孽种。眼前这些谣言,让她一个女子听了,不知道有多么的扎心。”

夏琉玥带着一丝同情将眸光投向秦朝歌,其实前些日子这个女人在南梁太后寿诞上,竟然能够认出他们西凉国的“圣果”,她一则恼,一则敬佩。闹得是她在寿诞上,打了西凉国的脸,但敬佩的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女子,竟然能够识得西凉国的“圣果”。

她暗下里,扪心自问,倘若是换成了自己,未必能够有这等见识。

而且从寿诞上的举动看来,她不觉得秦朝歌真的是一个浪荡的女人。不管是寿诞上还是眼下,她都觉得秦朝歌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什么。

至于这梁王不喜欢这个女人,那是因为梁王已经有了心尖尖上的女子。说实在的她是打从心里就非常的敬佩秦朝歌的。

她这样一个女子,能够风云不惊的站在王府外,任由这些好事的人污蔑,中伤她。而她还能够笑得淡如清风明月,如此气度,如此风华。要何等强大内心的人才会拥有。

她自诩自己乃是帝皇家的一粒明珠,于秦朝歌一比较,夏琉玥都觉得自己的瞬间黯然失色,渺小如尘埃。

因为倘若这些事情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么她定然宁愿一死,也无法苟活。

这一刻,她惑然明白,其实要死很艰难。要活着面对着这些,才是需要最大的勇气的。

一旁的夏琉璃看着自家皇家眼中的同情和敬佩,以及帮腔的话,甚至不悦道:“皇姐,你可别忘了,这个贱人让我们西凉国在南梁国太后寿诞上丢尽颜面。此仇,我夏琉璃定要报。”

夏琉璃说着,眼中喷着毒芒,犹如七月蛰伏的毒蛇一般,恨不得即刻上去蛰死这个女人。

“皇妹,其实站在她的立场上,她又何错之有?你又何必计较这些。”夏琉玥还是试图规劝夏琉璃。

“皇姐,你这些话倘若是让父皇听了,只怕是要大大的失望了,你可别忘了父皇临行前的交代。”夏琉璃狠狠地瞪了夏琉玥一眼。

皇姐真是一块朽木,不可雕琢也。怪不得父皇对她非常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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