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入拒渎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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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默默无闻中,一桌子饺子吃的只剩一盘。

  陆白拿袖子抹了把嘴,对高大老者问道:“先生,你怎么来了?”

  高大老者叹了口气,“我一直都在。”

  “啊?你跟着我们?”陆白惊诧道。

  陈月生的后背被冷汗浸湿,但愿他没看见自己搞的破事吧。

  高大老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看见了,全都看见了。

  不过这些话他没打算在饭桌上说,那多扫兴。

  “十几日下来,可有什么观感心得?”

  “没……”陆白刚想说没有,而又话锋一转道:“有的。”

  高大老者很是欣慰,“说说?”

  陆白笑嘻嘻地答道:“都在狗肚子里。”

  陈月生侧过头去,不忍直视。

  这不是找打吗?

  高大老者心中的那点点欣慰被摧枯拉朽,本就不该指望这小子能说些什么正经事。

  陆白很无所谓,打又如何,他可不怕。

  见高大老者没有动手的意思,陆白心中有些失望,像是放了个哑炮般。

  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好言道:“先生,先生?”

  还不等他说,高大老者就打断道:“可。”

  他手一挥,一本书出现在桌上,陈月生双目微眯,论语?

  这个世界的论语,是谁写的?

  “想入学宫,识字是基本,她尚未适龄,不说熟读诗书,至少要会文中之意,下次我来时,会加以考校。”

  “啊?”陆白看着桌上那本论语,嘀咕道:“我不会啊。”

  教过,没学过。

  还好意思说……高大老者看了眼周亚男,见她眼中带着些许迷惘,心中默默摇头。

  都不知这意味着什么,就随随便便决定他人的命运,愚蠢。

  “这是规矩。”撂下一句话,高大老者就凭空消失了。

  于他身前,留有三个红包。

  陆白与陈月生对视一眼,陈月生没好气道:“你负责啊。”

  “我知道。”陆白撇嘴,将手边红包拿起分给二人,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

  一颗铜钱。

  其他两包也都是一颗铜钱。

  周亚男将人生中第一个压岁钱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里,陈月生收入储物法器中,打算拿个绳子串一下挂脖子上。

  肯定是宝贝,他对此深信不疑。

  只有陆白大失所望,年年都是一文钱,小气死了。

  但有也好过没有,他刚准备看几眼《论语》复习一下,陈月生便先他一步拿去了。

  开篇便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然后他就没有读下去的欲望了,几乎可以肯定,有个文抄公来的比他更早。

  又或是某个这个世界文抄公去了他们的世界?

  又或是平行世界?世界法则?多元宇宙?来自诸天儒家传承?

  他凌乱了。

  他选择不想。

  ……

  新的一年开始,大觉历四七七变为了大觉历四七八,陆白算大了一岁,他是一月一被叼到学宫的,那时还未睁眼,陈月生未必,生辰八字还每个数呢,周亚男的生日是三月三,据说克夫。

  除夕夜过完,三人便出了沧溟城,开始继续赶路,一路走走停停,历时八天,终于到了拒渎关。

  拒渎关踞于弘鹿山与长冲大渎之间,辅有关城,但作为两州之间的枢纽,却不见有多繁华,甚至可以说是很破败。

  关城内居民稀少,人流量也不多,只有络绎不绝的车马商队与随处可见的大玄甲士。

  此地地理条件不是很好,一下雨便泛洪,种不了田,当地居民主要靠打渔维持生计,且长冲大渎一无水府或是河神庙维持河面安定,二有诸多水族妖物作祟,久而久之,打渔也成了勇敢者的职业。

  当地有个船夫帮,十分出名,帮内汉子几乎都是操船的好手,据说是帮主得了长冲大渎的蛟王赏识,蛟王会赐给那帮主平波令,持平波令入长冲大渎,方可不惧水族与河流湍急。

  对这个毫无跟脚的故事,陈月生只认为这是狗屁,是那船夫帮用于操纵城内百姓的蛊惑之词。

  单说一个傻冒船夫,如何能得蛟王赏识?凭你会划船?凭你长得帅?

  对陈月生的怀疑,陆白抱着反对态度,因为这是他说的故事,当地也确实有个船夫帮,船夫帮帮众也真有平波令,平波令真能庇佑渔船不被河流掀翻。

  他可是见过的。

  陆白颇不服气道:“说不定蛟王是女的,那个船夫帮帮主就是长得帅,让人家看上了呢?嗯?”

  “啧……”陈月生不得不低头道:“有道理。”

  他不就是因为长得帅让某个大狐妖看中了吗?

  “哼!”陆白趾高气昂起来,连带着他身边的大红马也趾高气昂起来,马蹄提起都高了几分,十足的马仗人势。

  陈月生与其身边的白马对两个蠢家伙报以白眼,不相与谋。

  兜兜转转一阵后,二人终于找到了一间破落凄凉的客栈。

  客栈后边好赖有个马厩,但食槽都已经蒙灰了,陈月生很怀疑此地有没有干草食料。

  停好马走入客栈,老板是个醉醺醺的老头,见到二人嘿嘿直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陈月生单刀直入道:“掌柜的,店里有无干草饲料?马吃的。”

  “诶嘿嘿,有啊,不过得另加钱,陪老头我睡一觉也可啊。”老板色眯眯的看着陈月生,脸上皱纹叠在一起,像只哈巴狗。

  陈月生强忍住把他一刀砍死的欲望,沉着脸道:“加多少?另外,我是男人。”

  老板所剩无几的眉毛高高挑起,努力睁大眼睛观察陈月生,惊叹道:“乖乖,我滴好乖乖,还真是男人,那不是更好?”

  原本以为是个长得像男人的女人,没想到还真是男人。

  陈月生拔长刀出鞘,一刀劈开柜台,老头顿时酒醒,看清了陈月生原本背在背上的东西,一柄长刀,好长好长。

  “女侠息怒……少侠息怒!小老儿现在就去备马料,保证喂的饱饱的,大鱼大肉的伺候着,好酒好菜的供奉着,指定看的比我亲爹还亲!”

  陈月生收刀,略有些得意的看向陆白,见他神色紧张,嘴唇不停哆嗦,笑问道:“怎么了?省钱了不是?”

  陆白带着哭腔支支吾吾道:“亚、亚男,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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