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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傲骨与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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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润芳第二天就跟着大家到山上去值守去了,作为狙击手,在山上靠近山脊线的位置。

她希望在她留在黄沙的这段时间,能够太平一点儿,至少不要爆发大的冲突。但又一想,要是什么事都没有,她呆个一年半载也未必能见到安泊尔教授。

在经过几日的思索后,仇润芳去见了汉克尔,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意愿,希望能见安泊尔一面。

但汉克尔拒绝了她,说安泊尔现在生病了,不宜见客。

生病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去照顾他。你也说他生病了,应该很需要别人看顾。”

“我自会照顾安泊尔,你就不要用别的事去烦他了。sun,这是第一次,我对你提出警告。再有下一次,我就不客气了。除非安泊尔主动见客,否则不会把任何人带到他的面前。”

说完,汉克尔便转身走了。

仇润芳叹了一口气,失败告终。

“我就知道你也是为了安泊尔来的。”

房屋的拐角,一个人抱着胸站在那里。他在那里看好戏应该有一段时间了,直到汉克尔走了才发出声响。

正是胡鲁切。

这几天仇润芳和越发熟悉的几位黄沙士兵了解了一下,这个胡鲁切,并不是来自L国。他很早以前就来獍区投靠黄沙了,因为枪法好,又立了不少功劳,在黄沙的地位越来越高。

皮卡里休斯都和他称兄道弟,当然汉克尔也十分重视他。

这么说吧,外来的高手虽然也会得到优待,但其实很难融入到L国固有的那个圈子。但胡鲁切就做到了,甚至让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很服他。

仇润芳也问了一下他的来历。

他们说胡鲁切是Y国一个特种兵,因为在执行任务中不小心打死了人质,就从队伍里离开了。之后无处可去,到处流浪,就来到了獍区,还加入了黄沙。

他挺怀念那种军旅生活的,但部队他现在回不去,想在獍区这边和兄弟们重新开始。

他的这套说辞让黄沙接纳了他。

但仇润芳却不认为事情有这么简单。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认为自己一到黄沙,就被这个人盯上了。

“你也是为他来的?”

“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那你是为了什么?”

“这种生活我觉得刺激自在,所以就留下来了。”

“……哦。”

“想见安泊尔,你得多费点心思。汉克尔这边行不通,安泊尔的精神状况不太好,他现在就如同惊弓之鸟,不敢再让任何人见他了。”

“精神问题?”仇润芳慎重起来。

她之前也听说安泊尔教授遭受了严重的心理创伤,但没听说精神方面也出现问题了啊。

“一个人整日闷在屋子里,留恋过去,追思着已经死去的人,久而久之,精神不出问题才怪。”

胡鲁切说的是当地的方言,虽然说得太快时仇润芳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正常语速还是能大差不差听懂的。

Y国本来和獍区就近,他们那个地方的方言与这个地方相似,是因为早期两个地方的人常常来往彼此在语言风格上互相影响的关系。

而獍区又会受到我们偏远地方方言的影响,所以仇润芳夹猜带懵,也能听懂大部分。

“他的问题很严重吗?”

“时好时坏,但想要重新做研究,那就难了。”

安泊尔教授的价值自不必说,如果外界知道他患了精神方面的问题,那么他们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这之后,仇润芳再没当着汉克尔的面提要见安泊尔教授的事情,她认真听从安排,无论是值守还是训练,抑或是在和另两股势力冲突中都发挥出色。

她也赢得了越来越多的信任,至少在石堡转上一转,只要不接近安泊尔教授的居室,都是被允许的。

在石堡的一面墙壁上,她看到了一张放大的旧相片。

相片上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双手放在脸侧,眼睛看着镜头,笑得无比的美好。

这副相片冲洗出来后就悬挂在了这面墙壁上,之后一直没被拿下来过。

这个应该是卡鲁伊娜,安泊尔教授的小孙女。

这么一看,仇润芳发现她的侧颜与自己确实挺像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看了一会儿,仇润芳便离开了。刚走出去,已经养好伤的福莱尔就把她拉走了。

原来他们要进行一些饭后的游乐项目,每日呆在河谷之中,闷都要闷死了,不多找一些乐子怎么成?

这一次,他们要玩的就是“射刺猬。”

这个刺猬,可不是真的刺猬。

简要说一下,就是活动双方分成两组,每个人手上都有几支涂上颜料拔掉箭头的小箭。双方在各自的空地上活动,互掷小箭。

谁衣裳上颜色最多,最狼狈,谁就是那只倒霉的刺猬了。

不小心做了刺猬的人是要受惩罚的,要负责洗在场所有人的臭袜子。

“sun,这个游戏你玩不玩?”

“人家sun是女孩子,让她帮我们洗臭袜子不太好吧?”

“有本事你别乐啊,明明就期待她给你洗袜子,还在那装什么呢!”

“我哪里装了,我这不是怕sun输了,跟我们急么。”

“好啊,一起玩好了。”仇润芳倒是不介意,从小她就是个皮猴,跟许多人在一块玩耍,也没避讳过什么。

她玩归玩,分寸是绝对有的。

“好!果然是sun,就是爽快!”

既然她都答应了,那游戏很快就开始了。

一些男人之前还顾及着一点儿,不对仇润芳太狠。但渐渐的就发现,这仇润芳哪里需要他们让啊,玩起来比他们游刃有余多了。而且平时觉得她挺冷酷的,没想到玩耍时竟然跟只猴子一样,躲来闪去,轻盈灵活,比猴子还要灵敏。

仇润芳也觉得畅快,这么一番奔跑下跳,将几日里消极的思绪全给赶跑了,不由笑得更加的开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石堡窗户被推开了。

一位老者站在窗后,望着热闹传来的方向。

他本来是皱紧眉头的,但一个恣意大笑的侧颜却闯入了他的视线。

他的嘴唇颤抖了起来,胳膊都在摇晃。

“伊娜——”

老者喃喃地唤着这个名字,忽然往后一厥,晕了过去。

仇润芳被汉克尔带过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汉克尔看她的神情十分的复杂,想说什么最后都变成了冷漠以对。

如果不是仇润芳那日说了那样一番话,汉克尔可能不会容她,更不会让她就这样去见安泊尔。

不过,现在也不是他愿不愿意的事情了。安泊尔已经注意到她了,并且亲自要求要见她。

“进去之后不要乱说话,你只负责听,劝他好好吃饭、配合治疗就可以了,知道吗?”

“安泊尔教授为什么忽然就答应见我了?”

“你自己不知道什么理由吗?”

这话从何说起?

面对着汉克尔指责的目光,仇润芳真的一脸懵。

“我不管你有多少的心思,但现在既然进来了,就记住我说的话。如果让我知道你在这过程中去刺激他,做一些伤害他的事情,我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汉克尔先生,虽然我现在是你的属下,但我并不高兴你这样对我说话。我方对安泊尔教授的心是真诚的,即便他不接受我们的邀请,我也会尽全力留在这里保护他的安危。我是因为安泊尔教授留在这里的,并不是你随打随骂的小弟。这一点,我也希望你记住。”

仇润芳本来忍一下就行了,但她没有这么做。

既然是用真实身份过来的,那她就代表己方的形象。

她需要有一定的立场,哪怕这个立场可能会让她付出代价,甚至是激怒他牺牲自己的性命。

傲骨与气节,这是仇家人深植的东西。

仇家的每一个孩子,都不是孬种。

汉克尔闭上了嘴巴,看着面前的女孩,半晌,他忽然弯下腰。

“抱歉,我的胡乱猜测冒犯了你,请允许我郑重的向你道歉。”

“我接受。”仇润芳冲汉克尔笑了笑,是谅解和善意的笑容。

他们都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显得很干脆。

“还请你照顾好安泊尔教授,如果发现情况不对,立即喊我,我就在外面。”

“我会的,你放心。”

这个魁梧的汉子,是真的发自肺腑尊敬着安泊尔教授的。

他对他的忠心,也让仇润芳动容。

仇润芳在得到汉克尔的示意后,推开了石门,走了进去。

这个石屋很大,里面布置了许多物件,还铺上了柔软的皮毛地毯。石屋的周围,也镂出了几扇窗户,不仅保证采光和通风,也能让安泊尔能靠在椅子上看看夕阳和晚霞。

仇润芳轻轻的走过去,就看到躺椅上正闭眼躺着一位老人。

他的面容十分的清瘦,身子骨更是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之吹走。

但他身上的气息是温和的,眼睛即便闭着也给人一种慈眉善目之感。不像是做研究的学者,反而更像是邻里与孩子们玩耍的老爷爷。

安泊尔睁开了眼睛。

眼睛本来是干枯无光的,在看到仇润芳的一瞬间焕发出了神采。

他挺了挺身体,努力想要起来。

仇润芳见状,连忙上前扶了他一把。

“伊娜,你回来了——”

伊娜?

不会吧,真的认错了,但她和卡鲁伊娜也不是很像。而且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正面,更不存在距离远不小心认错的问题。

究竟是怎么回事?

“爷爷总算是等回我的小伊娜了,你可知道爷爷好想你。”

安泊尔抱着仇润芳,一会儿的工夫已经是老泪纵横。

仇润芳是动也不敢动,说也不敢说。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更不知道这会儿怎么反应才是最好的。

对了,汉克尔说,她进来后多听,然后劝他好好吃饭,配合治疗。

咳咳,想到这儿,仇润芳小心的开口了。

“我听汉克尔说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吃饭,是胃口不好吗?”

“伊娜别担心,爷爷这就吃饭。”

“嗯,那我去把饭菜端进来。”

石门再次打开,汉克尔听说安泊尔要吃东西后,也很是高兴。连忙让底下人将已经准备好的饭菜端了过来,由仇润芳端进去。

一餐饭,仇润芳耐心地喂了四十多分钟。

因为安泊尔正在生病,他的手勺子都握不紧,抖得很严重。仇润芳见状,就接过勺子,亲自喂了起来。

安泊尔吃着小孙女喂的饭,差点喜极而泣。

他不停的和仇润芳说着卡鲁伊娜小时候的事情,仇润芳听得很认真。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一边听还一边倒水,让安泊尔喝下去。

吃完饭后,安泊尔又拉着她聊了会儿,直到撑不下去睡了过去。

睡着了都紧紧握着仇润芳的手,不肯松开。

仇润芳心里有感于一个老人家对孙女儿的感情,也便坐在那儿,任由他握着。

而汉克尔久久听不到动静,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愣了愣,才轻轻走过来。让仇润芳先出去等他,而他自己则把安泊尔抱到了床上,还细心地盖好被子。

“为什么安泊尔会把我认成卡鲁伊娜?”两个人出来后,仇润芳便问汉克尔。

“我以为你们那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你过来的。”

“你说得也没错,我的侧颜和卡鲁伊娜确实有些相似。但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有个机会接触安泊尔,想向他展示我们的诚意。我并不认为单凭一副相似的容貌就能够骗到他,这也不是我来的初衷。”

“所以我为我之前单方面的猜测向你道歉,我以为你和那些女孩一样。”

“经常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吗?”

“那几股势力,想方设法的送来一些女孩,和卡鲁伊娜相似。每一次安泊尔见到他们,都以为卡鲁伊娜回来了。这些女孩见到安泊尔后,不是刺激他,就是威胁他,还会提一些过分的要求。安泊尔因为这个原因,病情变得更加的严重了。”

“你怕我也会这样?”

“嗯,但结果安泊尔不仅用完了餐,还有一个安稳的睡眠。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我得感谢你。”

“你不怕这只是我故意为之,或许下一次他见我的时候,我就会提一些过分的要求?”汉克尔这么相信她,反而让仇润芳有些判断不准他的想法了。

“从你看安泊尔的眼神,我知道你和那些姑娘不一样。”

汉克尔顿了顿,接着道:“她们的眼里是贪婪和不耐烦,明明对着安泊尔笑靥如花,或者熟练的撒着娇,但在我看来却虚情假意极了。一有机会,就旁敲侧击,想探听安泊尔重要的东西藏在哪儿。”

“我来也是有我的目的的。”

“是的。”但仇润芳却不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汉克尔也相信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是不会在一个地方动都不动,任由安泊尔握着她的手也不将之推开的。

何况,从仇润芳这些日子的表现来看,他实在没法把她和那些女人划上等号。能说出让他们这些人都震颤的话的人,也不是一个眼里只有贪婪与利益的人。

只是,她终究是什么样的人,目的又是否真的这么单纯,还得经过时间来验证。

“那你的态度呢?”仇润芳定定地注视着汉克尔的眼睛:“你似乎并不反对有人来邀请安泊尔教授,你所反感的只是对他不利的人。”

汉克尔挑了一下眉。

这个仇润芳当真聪明,仅凭着他几句话还有他对她的态度就判断出了这一点。

“你说的没错,我不反对安泊尔加盟任何一方,但这要出于他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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