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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文字八千万 唯有情字最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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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局一开始,我就很幸运点到了一个格,消了一半,窃喜的同时顺便瞄了一眼小易的电脑,发现他根本没有动鼠标,反而盯着屏幕出神。我转头,更加集中注意力,因为消这样一大半后往往第二步是最容易死的,鼠标左键的手指迟迟不敢下手,猜也要慎重猜的好吧,结合扫雷地势和运气,成功几率还是会高一点的。

“咔哒。”第二步点进去了,消了一个,没碰到雷,战战兢兢的深吐一口气,脸更加贴近显示屏,认真且傻帽,转头又一次望向小易,认真且沉稳,不得不说,内心自信安定的人,温柔和认真会在某一瞬间自然流露出来,心里的包容是装不出来的。

“我好看吗?”小易盯着屏幕开口,语气一波平静,就像寒暄吃了没一样的自然。

“咳咳,还好。”我赶紧转过头。

“行了,你输了。”我刚转过头,小易往后一靠,顺手放开鼠标,一脸轻松的说。

我迅猛转头看向他的电脑,一排排烟花炸开的景象呈现在我眼前,此时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因为我活这么大以来还没看过扫雷成功的景象。

“还行吧,我也快完了。”我不服输,转回头仔细计算着运气和方块。“这一块应该没有……旁边这块看着颜色就不正……”我嘀嘀咕咕的选择,半天也没下去手,老是感觉第三步会踩雷。

“……”女生的第六感总是在不好的时候格外灵验,鼠标点下去那刻估计连鼠标都后悔了,一颗满身长刺的雷隐藏在那块颜色极其正常的方块后面,阴阴恻恻的看着我,把第一局的我炸了个满开怀。

小易低低的笑着,“确实是完了。”

我横他一眼,“这局你先玩,我先看一把。”

小易一挑眉,眼神里充满着自信,手指放在鼠标上,说实话他的手完全可以去当手模,或者说当电竞选手技术好一点加上一双完美的手,吸粉无数啊。

恰到好处的指甲,骨节分明的关节,白皙无暇的手背,粉嫩的手指尖,这样一双手和他的形象倒很是相搭。

“手漂亮吗?”小易斜着眼看我,我一抬头恰巧钻进他亮闪闪的眼里,有一刻真觉得他眼里藏了一个宇宙。

“嗯……一般。”我抬眼装作平静,看着屏幕,示意他可以开始扫雷了。

我看着那光标显示点了中间的一个地方,但结果只消了两个,我暗暗发笑,“你运气不行,我一点消一半。”

小易没有说话,毫不犹豫的点下一个方块,还是只有几个,于是我的骄傲有些膨胀,这局运气用完了吧!

看着小易眼睛直直望着,手下动作不停,一直在点击其他方块,连续走了七八步,一个雷都没碰到,方块消了也有一半了,不过有点奇怪的是,小易扫雷的时候会标记小红旗在方格子上,一会儿标一个一会儿标一个,好半天都没踩到雷。

“你这小红旗是哪儿来的?”我忍不住问。

小易凝住了之间,转过头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我,“你究竟玩过扫雷没有。”

“……所以小红旗到底怎么来的?”

小易无奈撇我一眼,“标雷。”

“标了雷有啥用?”

“……所有雷标出来不就赢了?”

“那你咋知道哪儿有雷?”

“算。”

“……这不是讲运气的吗?”

“只有你才靠运气,我靠脑子。”小易撇我一眼,语气极度嫌弃。

我看着他一路标红旗过去,甚至最后撑起下巴晃晃悠悠的玩,又一局完了,小易又赢了。

“……你真的是算的?”我怀疑着看着他,充满了不确定。

小易侧过身靠近我,“就算猜运气也比你好,怎么样,还来不来?”

我避开他的靠近,往后退了一点,偏过头,“不来了,永远赢不了,你就说你想干什么吧。”

小易却突然不说话了,仿佛察觉到我的躲避,眼神中有一缕恍然,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的声音,“舒白回来了,你就要躲开我了吗?”

“没想躲开谁,只是不习惯。”我回答。

话音未落,小易猛然起身,半个身子向我压来,脑袋凑近我的颈窝,低低的声音伴着不均匀的呼吸在我耳边轻轻说,“我一直在等着你,可每次舒白一出现,我就会被忽略,为什么,舒白在你心里位置那么多吗?”

我的腰被小易搂住,不至于难受,四月春,衣裳薄,小易的体温很快过渡到我的身体,接触的地方隐隐发烫,颈窝处的呼吸挠动着心弦,白毛浮绿水,轻柔又荡漾。虽然心跳得厉害,但我还是强行按压住内心的起伏。

我放低了声音,小易的耳朵就在我嘴边,我向右偏移,离开那一块禁忌之地,“谁在我心里重要吗?我和他只能是朋友。”

小易身体一僵,我能感觉到他身体温度的暴涨,怀抱温暖得发烫。

“那……我呢?”小易声音带着一起颤抖,却又强制镇定,努力抓住那一丝不确定,“我在你心里有多重。”

我沉默,呼吸声渐轻,从小易声音传入耳蜗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无法掌控局势了,“小易……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

小易缓慢抬起头看我,眼神里有了更多的灿河星月,呼吸轻缓,安静的等着我下文。

我避开他的眼睛,面对那样清澈的眼,我无法撒谎,“你只记得你告诉我的那个摆渡少女吗?”

没等小易回答我继续自顾自说,“你告诉我,海的这边是凡夫的贪嗔痴慢烦恼痛苦,那边是解脱生死的涅槃快乐彼岸,少女选择投河,因为深知轮回中众生之苦,我知道,她也不愿意留在人世,因为不想再了解爱恨离别之痛。”

小易垂下头,不动声色。

我不看他继续说,“你以为我是那个少女,我以前也这样认为,可舒白让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内心,是第一个肯定我内心小心思的人,他理解我的一切,理解我难以启齿的柔弱,理解我沉默缄口的倔强,把我从无时无刻的窘迫里解救出来,他甚至把我一切都给予肯定,是他把我带离了过去。”

我说完这些话后明显感到了我腰上小易的手松动,犹如一根弹簧失去了它的韧性。小易慢慢坐起来,头垂着,面色看起来有些疲惫,声色突然变得有气无力,连同网吧里的暖光都打得很疲颓。

“我还是拿你没办法。”小易说完这句话后就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仿佛有万千委屈不可与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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