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魏震潘小萌 > 第6章 好时机(一)

我的书架

第6章 好时机(一)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今天恰逢好时机,可得好好解解馋。我们站在一个豆腐摊位前,观看老师傅亲自现场做油炸豆腐:只见他小心地把刚做好的水豆腐轻轻划开盛在小铲子上,然后在大口油锅边让豆腐滑落油中。待豆腐表面呈现出黄橙色泽,外香里嫩,捞出锅后,放在盘子里,再洒上红辣椒、葱段,绿色中映着一片红、红艳艳里又衬着点点绿。夹一块放在嘴里,一口咬下去,舌尖触着的是香脆的油炸豆腐皮,稍微有些辣辣的感觉,紧接着就是满嘴豆腐香。

饱了口福之后,我们离开豆腐摊,按照老师傅的指点,去前面的豆腐作坊工艺展去学习学习,争取把凌云豆腐的制作手艺学到手,哈哈,以后就能天天解馋饱口福啦。

豆腐作坊工艺展设在小巷边的一间独门独户的厢房里,地上陈设着豆腐作坊工艺不同时期的石磨、推磨、木桶、豆腐架子,过滤包、蒸煮锅、成型磨具等。欣赏着这些凌云先人们流传下来制作豆腐的全套家什,俨然进入了一个古老的豆腐王国里。四周墙壁上还张贴着豆腐民俗摄影书画展以及彩绘豆腐工艺流程挂图,图文并茂,一目了然。从泡豆、磨浆、滤渣、煮浆、点卤水、压制成型一系列豆腐制作程序,把制作凌云豆腐的秘诀毫不保留的展示给游客们。看着图片上的豆腐师傅们坦胸流汗,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道道工序,才知道,原来清香美味的豆腐是经过如此繁锁的辛苦劳动才制成的。真是不容易啊!

从豆腐作坊工艺展室出来,再向前走,小巷的路逐渐地升高,不多时,便来到凌云村的最高点——北门楼。一条百级石凳台阶紧贴着悬崖峭壁直达凌云后河滩谷底,望上看,苍松翠柏郁郁葱葱,枝干如盘旋飞腾的虬龙,探出峭壁;俯身下观,堆砌的石墙直上直下,连个攀爬的落脚点都没有。在盛行冷兵器的远古时代,真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恢弘气势。

沿着石阶走下去,就见一眼泉水清澈见底,汩汩涌出的弯弯曲曲地流向后河滩,汇入春陵河。据说用此泉酿造的豆腐嫩娇娇、颤悠悠、是凌云豆腐中的极品。当年的凌云豆腐佬们就是在这条石阶上早出晚归,汲泉酿造,把清香可口的凌云豆腐送进千家万户。“豆腐帷中鸡报晓,青石台上行人早”就是他们辛勤劳作的生动写照。

循着石墙峭壁下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就到了凌云后河滩,这次凌云豆腐文化艺术节的主会场就设在后河滩边上。临时搭建的舞台,富丽堂皇。欣赏富有民俗特色歌舞文艺演出盛会的游客人山人海。我们正好赶上今天盛会的高潮,舞台上艄公鱼姑簇拥着誉称“北有兰花花、南有伴嫁歌”嘉禾民歌大赛“歌王”李佳载歌载舞。这位汉族女歌神“罗四姐”传承人将与来自广西的“歌王”、著名电影《刘三姐》的扮演者黄婉秋女士千里相聚凌云村,一唱一和、巧妙亲切拉山歌。

关于“罗四姐”对歌“刘三姐”,还有一段美丽的传说呢。相传北宋初年,嘉禾县有个以唱伴嫁歌著称的汉族女歌神叫罗四姐,被北宋王朝的广南节度使欧大郎带到军营中做歌妓。当时,北宋正与实力相当的敌对国古越国僵持不下,恰巧古越国也有一位壮族女歌神叫刘三姐。两位歌神相遇对歌,将善良、爱情、宽容、睿智渗透在歌中,最终感动两国将士放下武器,促使两国放弃武力,和平相处,成为佳话流传至今。

远处春陵河上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罗四姐”与艄公鱼姑翘首以盼,望向辽阔的河面,纷纷涌向河边,去迎接“刘三姐”的到来。

“多谢了,多谢四方众乡亲,我今没有好茶饭只有山歌敬亲人……”著名电影《刘三姐》歌王、演员黄婉秋女士、爱人阿牛哥何有及一家人乘着竹筏,唱着一曲《只有山歌敬亲人》,缓缓而来。

“钟水河畔搭歌台,有歌姐妹请出来,今日来了刘三姐,快把好歌唱头牌。”罗四姐传承人李佳首先开唱。

“四姐唱歌好口才,两湖两广都传开,今日凌云来相会,请把歌题唱出来。”“刘三姐”黄婉秋接上了腔。

在湘桂两位歌王的一唱一和,一问一答下,把千年后的“罗四姐”与“刘三姐”的再此相会凌云对山歌,推向了更高潮,赢得了游客嘉宾的阵阵掌声和一片叫好声。随后,黄婉秋外孙女如秋的清丽优雅的独唱《我是小小刘三姐》歌舞,更是展现了不远的将来,民歌传承创新的独特魅力和湘桂联谊的深厚感情。

本来阴云飘忽的天空,听到这精彩的山歌对唱,也云开雾散,耀眼的太阳抬出身来一睹湘桂歌王的风采。

看着时候不早了。我们一行人才恋恋不舍得离开后河滩主会场,走过峭壁下的浮桥,踏上归程。

前几天回乡下,姐顺带给捎了几块水豆腐。“这是他奶奶刚做的石磨豆腐,带上去给侄女偿偿…”

“这豆腐特别好吃,让亲奶奶再多做一点。”吃过后,女儿像是意犹味尽。

“这豆腐里是没有渣的,当然好呷;你现在能吃上这种豆腐,那是很不容易了,这是你亲奶奶费了好一大下午才做出来的。”我笑着回应女儿。

我是最喜欢吃豆腐的。每次下班回家,看一眼豆腐摊上摆着的那些个切得匀称整齐的豆腐块,就会从心底里升出一种爱怜,不由得掏出一两块钱来买上一块豆腐;豆腐细嫩,清爽,口味也好;在如今崇尚减肥的绿色消费的年代,豆腐不仅被发现其中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卵磷脂等营养元素,还能降血压、降血脂;更不像肉类食品那样虽然吃起来口中喷香,但爱发胖、体型变肥。而且,豆腐的口感无论你是煎、炒、熘、烤、涮,你都不会嫌弃它,它清淡如一、苦中含香,白净濡润。唯一不满足的是,很难吃到乡下的石磨豆腐了。

其实,像我们这些70年代出生,特别是出身农村的人来说,对豆腐更熟悉,更有感情。那时,能吃上豆腐也不是很容易的事,因为豆腐是“好菜”,只有家里来了客人或是过节时才能吃上一两回的;而做一锅豆腐,也要费上大半天时间,不像现在机械,连渣和浆一块出,满街都有叫卖的。

说实在的,对于豆腐,我是很熟悉的,因为母亲是做豆腐的好手(我其实也帮母亲做过好多次)。母亲做豆腐一般要经过以下几个“程序”:隔天晚上“量出”三升豆子(我到现在都不清楚这到底是多重),用木盆子装起,放在水里浸泡着,这样要好几外小时,直到豆子一粒粒“肿胀”起来,能褪去皮;母亲每天早上5-6点就早早起来,洗刷完石磨、大灶锅等工具,开始磨豆浆,这是费时费力的活,急不来的,差不多要1个多不时:母亲一手用一只小勺子,每次挖一小平勺喂到“磨眼”里,另一只手不停地推着磨手柄,豆浆随着磨牙慢慢地流到桶里。我是性急的人,总觉得太慢,很想让母亲多喂点。“慢功出细货,你喂多了,豆浆就粗,全是豆渣了…”母亲有自己的方法,当然不会听我的“牢骚”。

接下来,就是“冲”豆浆,其实就是把水勺烧开,倒入浆桶里,泡上约半小时;随后就是过滤了,一般要过滤两次,这样,豆渣就完全分离出来了;再接着就是“汌”豆腐了,这是个技术活,也是豆腐成败的关键;母亲其实就是在烧豆浆的同时,把烧熟的石膏碾成细细的粉,用水搅绊起放在木桶里,然后把烧开的豆浆倒入桶里,用勺搅匀,再把盖子盖上,过十几分钟,豆浆就成豆腐花,一锅豆腐基本上就成了,如果还未完会成豆腐花,还可以加些醋水;快放进豆腐盒成形时,母亲大多会给我勺上一碗,放些白糖或盐,就是一碗好“豆腐酪”了;冬天的早上,能喝上这样一碗“豆腐酪”,暖暧地,又嫩又滑,别提多舒服。

成形豆腐,乡下一般是用豆子对换的;母亲是不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豆腐做得好,卖得快,不到半早晨,就被邻居们全换走了;有时,自己留用的也给别人‘抢’了去。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