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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披麻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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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意了?”楚潇坐在宝座上,下方的贾冰人正在说着三日后的纳妃典礼。

“是的。”贾冰人缩缩头,这是他跑了许多次得到的结果。

果然,歌儿心里面还是有他的,之前她不肯跟他回来,一定是碍于她的身份,如今没有了约束,她也可以放心了。

这贾冰人还是有一定的实力,难怪有金牌冰人的称号。

“但是君上,虞姑娘提出了三个条件,她说,若是你答应她这三个条件,三日后,她便做你的妃。”

“什么条件?”莫说三个,就算三十个,他都愿意答应她,

“第一:虞姑娘的大婚之日,想要在夜晚举行,地点是天山外的云崖,她说天山外的云崖,风景很好,如今这个季节,想必另有一番风景。”

云崖?那不是离乱葬岗最近的一处悬崖吗?那里风景极好,离乱葬岗很近,当初楚潇也就是在那里遇见的虞歌。

“嗯。”

“第二:虞姑娘想要一场单独的婚礼,想要那场成亲典礼上,没有其她新晋的美人。”

曾经的虞歌,是楚潇的侧妃,但是楚潇却从未与她举行过什么仪式,这是他欠虞歌的,他理当补上,这一次的选妃,本来就只是为了她一人,其她的美人,楚潇从未放在心上过。

“嗯。”

“第三,第三。”贾冰人神色闪烁,目光晦暗不明,天底下,怕是没有人敢向虞姑娘那样,提出这般大胆的要求了吧。

“但说无妨。”

“还请君上先赦免臣的死罪。”贾冰人弯下身,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说到底,他也是不要命了,竟然和君上讨价还价,可若是现在不拿到特赦令,等一会脑袋搬家就晚了。

“朕免你死罪。”

“第三:虞姑娘说,大婚之日那晚,还请君上身着一袭白衣。全身上下,不能出现黑白之外的第三种颜色。”

什么?贾冰人一语既出,四周哗然。

成亲典礼,大喜之日,无一不是身着红衣,一身喜气,白色,那是不能出现在成亲典礼上的,那是孝服,只有最亲近的人去世,才会除开黑白两色,不允许出现其他颜色出现。

这简直是胡闹,楚潇如今手握大权,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何必要屈驾迎娶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却无一人敢上前说话。

伴君如伴虎,说错一句话,那可就是脑袋搬家的大事,这些年来,大炎君上的性子阴晴不定,突然就被处决掉的官员不在少数。

他这样残暴的心性,怎么会容忍受到一个女子的威胁。

“可以。”他竟然答应了。

“君上,这样有失大统,微臣从未听说历届的哪一届君王,在成亲典礼上,穿着孝服拜堂的。”

言褚向来是最直言的大臣,如今也只有他,敢站出来质疑君王的做法。

“那是因为历届的君王,不叫楚潇。”

他既然决定要娶虞歌,便会排除万难,这么多年来,夜晚的那种空虚,他不想再独自承受了。

幸亏年纪大的那位相父早就已经告老还乡了,不然君上现在闹的这一出,他肯定又得跳出来吹胡子瞪眼的,要撞柱子威胁君上了。

“事已至此,无需再议,行媒使,朕将三日后的诸多事宜交由你,一切按照君上成亲的最高典礼来办。”

“最,最高典礼?”那不就是君上与君后的合欢大典吗?

“君上,如今那位姑娘只是一位美人,举行合欢大典会不会太慎重了,再者,现在后宫是灵贵妃为四妃之首,纳妃之事,是不是应该由她操办?”

“宰相这是质疑朕?”

“微臣不敢。”灵笙是她的女儿,他怎么可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君上用最高规格的典礼去迎娶一个不知名的女子呢。

“你要知晓作为臣子的本分,若是再妄议后宫之事,或许宰相许是上了年纪,力不从心了,后面还是有许多能人,可以后来居上的。”

灵司耀不敢再言语,他还不到五十,还算是壮年,又有一身的好武艺,这时候若是罢免了他的宰相职位,只怕是得不偿失。

“一切遵从君上旨意。”

灵司耀不知道,这楚潇要娶的人,也是他的女儿,还是他久寻不至的大女儿。

曾经,他一度的以为灵歌不在世上了,渐渐的,也放弃了寻找,最近之所以寻找女儿比较强烈,还是因为前段时间黄胜学的那件事,他悔不当初,他知晓,当初的虞浅一直从未做对不起他的事,他不该怀疑她,如今落到这种下场,就连他们的女儿,也不知所踪。

黄胜学作恶多端,最后大理寺卿的监察官判了他永世监禁,他的下半辈子,注定只能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与那些蛇虫鼠蚁为伍了。

在收缴黄胜学证物的时候,里面多了一个草编织的小蚂蚱,灵司耀记得,虞浅和灵歌刚到府里的时候,灵歌怕生,也并不是很喜欢自己送她的玉玲珑,灵司耀那时疼灵歌,就用草给灵歌编织了一个小巧的蚂蚱,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蚂蚱竟然还保存的这么完好。

这一场荒唐的成亲典礼就在大炎君上的强烈要求下拉开了序幕。

困在房里的凤卿尘,正按照比例,裁缝着衣裳。

听到栀子说着三日后的成亲典礼,没有放慢手中的动作。

“阁主,几日前,你还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你看,这一转眼,我们媚主还是选择了他。”

栀子觉得凤卿尘的话真是在啪啪打脸,他不是向来神机妙算吗?怎么算不透她们主子的心思。

凤卿尘专心手中的事,不发一言。

“那可是合欢大典,国母才有的待遇,这大炎的君上,既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答应了,他可能,是真心的待媚主吧。”

“不会的。”

“你又敢这么笃定?”

“嗯。”

栀子摸索不清这二人的心意,想的心烦意乱,最后起身,到外面透透气了。

不会的,歌儿只是想要为几年前的自己,讨一个公道,作为几年前陪伴在楚潇身边的那位懦弱的虞歌,讨回属于她的一个公道。

他选的女子,他自然会一直毫不犹豫的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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