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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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梵梵笑的很假仙, “许头您真会说笑了,劳许头惦记,这点子饭食,我们自己都不够吃, 哪里还会剩下?”

许大炮大吃一惊, 指着石头上那高高的一摞饼子, 还有烤鱼跟锅里的鱼汤不忿道:“你们是猪吗?这么多东西, 你们女人的女人, 小孩的小孩,怎么可能吃的完?”

“怎么就吃不完?这不是还有谢大在么?他一个男人的饭量本就大,这两天下来还吃不到甚东西,食物只有嫌少没有嫌多的份, 再说了, 即便他吃不完, 还有我家四眼要吃呢!”

说到四眼,四眼就来, 不仅来了, 还真就嘴巴里叼着一只肥山鸡, 摇头摆尾哒哒哒的跑了回来。

于梵梵先前就是那么顺口一说,哪知道,自家的四眼是只好四眼,真就是又吃又带的给自己带鸡回来啦?

在东升与烨哥儿的欢呼中,于梵梵不再去看许大炮一眼,欢喜的一把上前, 使劲揉搓着人四眼的把狗头,也不怕把人四眼给撸秃了,“好四眼, 好狗子,干得漂亮!”

好好的表扬了四眼一番,取了四眼嘴里的山鸡,于梵梵还不忘了吩咐东升,让他赶紧盛一碗鱼汤给四眼加餐,自己提着鸡走回儿子身边的时候,心里还不忘了琢磨着鸡怎么吃。

不然等一会吃完晚饭,自己就到溪边把它收拾干净,然后找些能入嘴的大叶子,和泥巴包了丢火堆里烤成叫花鸡留着明天早上吃?

于梵梵想的入神,完全无视了身后气炸了的许大炮。

被无视的许大炮气的呀,看着四眼的目光都带着哀怨。

连狗子都有的吃,自己却没有?好气哟!

但若是就这么走了?

抬头看向一直遥望这边动静的死对头那边一眼,再扫视谢家这群低头一副不敢打量自己的人犯们,许大炮只觉得,在场一百多号人的目光,此刻全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一般。

这一个个的下等人犯,低下的头颅上自己看不到的面部表情,绝对都是对自己取笑。

为了端住脸面,更是不想被老对头看不起,更是为了自己的肚子,自己必须要成功的得到食物!

许大炮看向自顾自对着死鸡笑的甜蜜的于梵梵,咬牙切齿,“余氏,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给我饭食?”

于梵梵被这声咬牙切齿的声音唤回神来,于梵梵讶异的看向许大炮:“你怎么还没走?”

许大炮气的仰倒,“余氏!”,握紧的拳头捏的咔咔响。

见势不对,谢时宴跟东升齐齐停下手里的动作,瞬间起身就要朝于梵梵而来。

于梵梵见状,朝着他们暗暗摇摇头,看着面前努力压抑愤怒的许大炮,她心思一转,为了不给以后的路多添不必要的麻烦,于梵梵莞尔一笑道。

“许头,说来我做的都是些山野粗食,本以为是入不了像是许头您这样人物的眼睛的,不过既然许头您看得上,我呢也不是不能割爱。这样,若许头您实在喜欢,我倒是可以匀出一份饭食来,烤鱼一条,饼子两个,鱼汤一碗,嗯,看在您碗筷自备的份上,我也不要多,许头您随便赏我个一两半两的都行。”

“什么?还要钱?”,难道自己赏脸吃她做的饭食不是给她脸吗?怎么她还敢伸手问自己要钱?还一两半两的?还要他自备碗筷?

这蠢妇知不知道,半两银子,哪怕在驿站,他都可以买许多份这样的垃圾饭食!

“余氏,你还真敢要?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于梵梵依旧是那样的淡淡笑着,“呵呵呵,许头您是不是付不起?”

“开玩笑,老子会付不起这一两半两的小钱?”

丝毫不经激的许大炮心说,自己光在南城门口就收入了好几百两银子,眼下的腰包且鼓着呢,银票数的自己手都软,他堂堂押司,会吃不起这一两半两的寒酸饭菜?

他那是吃不起吗?他是肉疼!毕竟二两银子都可以买一只百多斤的豚啦!

许大炮心里恨,表情阴郁,谢时宴见状不对,一手烤鱼一手饼,谨慎的走到了于梵梵身边护佑,连东升都举着汤勺站在于梵梵身边另一侧,一脸的防备。

就在这时,一直盯着这边瞧,吃人嘴软,也是想存心看老对头笑话的仇爷走了过来,他朗声道。

“怎么回事?我说老许,你不在你自己个的地呆着,跑我这边来干嘛呢?还欺负人余大娘子?老许啊,不是我说你,人家余大娘子可不是人犯,你可别犯浑的仗势欺人!人家余大娘子可是边将遗孤,祖辈都是为国捐躯的英烈,人家背后可是有人的,兄弟,你可别乱来,如若不然可别怪兄弟我不讲情面啊。”

这话,仇爷是完全站在了于梵梵这边,一是二百两显露的好处,二嘛,自然是某个白胖子的功劳啦。

被死对头找上门来取笑,许大炮心里再有气,面对仇爷明里暗里的挤兑时也是哑了火,毕竟谁让是自己先主动找上门来的呢?

不想被看扁,为了赌心里那口气,许大炮翻了翻自己的腰带,愤愤的准备取出一两的碎银子,发誓要狠狠砸死眼前这特没眼色的余氏的时候,想了想又舍不得,最后手落在了一两碎银子的边上,忍着肉疼的,取出边上这颗约莫七八钱重的银角子,气呼呼的丢向于梵梵。

“碗筷爷没有,鱼汤可喝不起你的,只把饼子多个爷两块,这银子算爷赏给你啦。”

于梵梵正犹豫要不要弯腰去捡,从自己身上弹跳蹦跶到地上去的这块碎银的时候,边上的东升忙就动了。

一个箭步窜出来,捡起地上的银角子张嘴就咬了咬,一副检验银子真假的模样,又是气的许大炮肝疼。

人家东升却不在意,确认银子是真的,颠了颠份量也足够后,东升这臭小子还不怕再雪上加霜的气死许大炮不偿命。

人家用小乞丐的招牌笑容,拽着银角子,朝着许大炮团团作揖,“谢谢许头赏,小的这就给您备饭去嘞,您请好呗您。”

这十足酒楼店小二招呼客人的模样,也不知东升这臭小子是从哪里学来的,甭说,还真像是那么回事,撇开许大炮额角青筋直蹦的模样,于梵梵等人全都忍俊不禁。

分出一份饭食打发走了不请自来的许大炮,又目送仇爷离开,于梵梵几人分食剩下的饭食,好在她跟儿子饭量不大,倒是全吃饱了,就是四眼,也把倒在它专属碗里的鱼汤舔舐了干净。

剩下锅碗瓢盆的清洗,于梵梵可没惯着工具谢,自然是小手一挥让他卖力气去,自己把儿子交给弟弟照看,把四眼带来的野鸡在火堆上燎了毛,提着就去溪边清洗去了。

回头在溪边摘了把无毒的大树叶子洗干净,把腌制好的的鸡包包好,顺手挖了软泥巴裹严实,把鸡丢在火堆里埋好,于梵梵就忙去了。

茶吊子的水早就烧开,于梵梵先让俩小的洗漱,自己把人都赶出去,在帐篷里简单的擦洗了下,收拾利落,再拿茶吊子重新烧好水,把带着的水囊葫芦等器皿都用开水先烫过,毕竟刚刚装了生水嘛,烫完后灌满了开水,于梵梵就没再给壁炉里添柴火。

如今刚刚入冬,天气虽然凉,却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

加上壁炉烧到现在,帐篷里早就暖意融融的,加之帐篷里还有睡袋,壁炉中还有余烬,这些足够他们保暖。

一切都准备妥当,于梵梵招呼弟弟跟崽儿回来睡觉。

指着帐篷里被小车隔断的那床睡袋跟东升道:“东升,今晚你就睡这里。”

“我一个人睡吗?姐,那烨哥儿呢?”

于梵梵好笑,自己终于能光明正大的把崽儿搂入怀里一起睡,当然是自己带着他呀。

拍着帐篷口的这床睡袋,“烨儿自然是跟你姐姐我睡呀。”

“啊?可是,那个人呢?”

他虽然很不喜欢那个家伙,可谁叫他是小外甥的亲爹?

是孩子都想要亲爹的,他也想,多少个午夜梦回,自己想爹娘想的都哭了,只可惜,自己是爷爷捡来的孩子,都不知道亲爹娘是不是嫌弃自己才丢了自己,所以想爹娘这种对自己来说是格外奢侈的事情,他还是希望小外甥不要留有遗憾的。

加上,自己姐姐今日对那人的态度有所软化,东升不由的就猜测,是不是姐姐准备要原谅对方啦?

再一个,哪怕自己很不愿承认,却不得不说那人还是不错的,起码在姐姐有事,姐姐有危险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

东升有点纠结。

于梵梵却看着眼前弟弟有些好笑,“那个人是什么人?是你什么人?你小孩子家家的想那么多,小心长不高!快睡你的去。”

东升心里的小纠结,被姐姐这么一说瞬间没了,他是好了,可不该他聪明却反聪明,这会子反应格外敏锐的烨哥儿却结束了玩手指,突然抬头,看着眼前的娘亲与舅舅,烨哥儿歪头憨憨的问。

“娘亲,啾啾,爹爹呢?爹爹睡睡哪?”

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夜夜跟爹爹睡,虽然也很想很想跟娘亲睡睡,可乍然间没了爹爹,小家伙自然想,也疑惑,指着帐篷外头依旧盘腿坐在火堆边的工具男:“娘亲,爹爹睡睡。”

于梵梵无奈叹气,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又吃醋了。

强势的拉下儿子不轻易善罢甘休的小爪子,掰正儿子的小脸蛋,于梵梵跟狼外婆哄小红帽一样,“乖崽啊,别管你爹,他今晚想要自己睡,你跟娘亲睡觉觉昂。”

“可素,可素,爹爹冷冷。”

昨个夜里,要是没有爹爹抱着自己睡,宝宝都要冻死了。

今天宝宝不能给爹爹暖被窝,要给娘亲暖被窝,他爹爹要是冻死了,宝宝再也没了爹爹可咋办?

烨哥儿想想就难过了,小声音都带着伤心,“娘亲,爹爹睡,冷冷。”,可怜巴巴的说着,小家伙还不由的做了个抱胸发抖的动作。

要不是场合不对,崽儿表现的目的关注的对象不对,于梵梵肯定会被儿子这小模样萌的叫出鸡叫。

可惜,眼下她还醋着呢。

见儿子一副解决不了他爹睡觉冷的问题,就不肯睡的模样,于梵梵也是服气了。

可若是让自己让出一顶睡袋,或者是让他进帐篷跟弟弟睡?

想想都不可能,于梵梵果断摇头,她还要清白呢!身为一个好姑娘,有主的男人坚决不碰。

视线蓦地落到帐篷外的四眼身上,于梵梵眼珠一转,蓦地笑了。

“有了!崽儿,娘给你爹找个陪碎(睡)的。”

“陪碎哒?”

“对,陪碎(睡)的!”,于梵梵说的肯定,一双大眼睛里有说不出的狡黠,为了不给崽儿再发表意见的机会,于梵梵果断的招呼四眼,“四眼,天冷,今晚你就睡那个男人身边,你们两凑合凑合,相互取暖吧。”

被突然点名的一人一狗面面相觑。

真的,她干发誓,自己顺手关上帐篷的时候,她从这一人一狗的眼中,都看到了错愕跟了无生趣,还有两看两相厌,哈哈哈哈……

谢时宴:如今的自己,地位就只配跟一只狗一起睡了吗?

四眼:它可是一只正儿八经的公狗,号令狼群的狼狗王来着!

一人一狗,注视对方片刻,而后各自傲娇的扭头不看对方,最后入睡时,一人一狗默契选择。

一狗睡在了帐篷门口当看看门狗;

一人睡在了帐篷后头当守篷人;

互成犄角,尽职尽责的履行着他们的守护任务,真是可怜了这两看两相厌的一人一狗子了。

夜静谧,除了呼呼刮起的北风,以及黑暗中依旧在燃烧的噼啪火声,还有人们沉睡的鼾声外,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和谐,只除了……

一道黑影早就在暗中伺机而动,在四周的鼾声此起彼伏,连守夜的衙差都受不住周公的召唤,坐在渐渐熄灭的火堆边脑袋频点的时候,黑影慢慢的,试探性的自地上爬起来,确认安全无人发现,黑影果断的朝着不远处的帐篷前偷偷摸了过去……

四眼睡的正香,梦中都是自己在山林狂奔,追鸡撵兔,被一群母狼包围争相讨好的潇洒英姿,结果忽的,它听到了一阵轻轻的,像是地上沙土被翻动的声音,四眼黝黑的耳朵瞬间直立起来抖动着,结果那扰狗清梦的动静又戛然而止。

眼皮子都懒得睁,只想在梦中继续约会的四眼抖了抖耳朵,又继续睡它的美梦去。

偷摸靠近,小心的避开帐篷口睡着的讨厌大狗子,李佳虞蹲在已经熄灭的火堆这一侧,小心翼翼的举着跟顺手捡来的棍子,轻轻的扒拉着火堆,一点点一点点的,一点都不敢有大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谨慎态度,那是生怕自己闹出的动静一大,就会吵醒对面的狗子一样。

她也是没办法了,自己跟儿子那是又累又饿,夜里落脚的时候,余氏那贱妇还做那老香的食物,勾的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却一口都吃不到,就这,贱人还有吃有剩。

先前自己可是看的真真的,火堆里还有只鸡!

想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上余氏这贱妇,自己一点便宜都占不到不说,还接连的吃亏。

明目张胆的抢她肯定干不赢,抢若不行,那便只能背后下手了,真不是自己想来当偷儿来着,她李佳虞也是被逼无奈的。

平安的来到埋鸡的火堆边,捡了跟柴火,忍着心脏怦怦直跳的紧张,李佳虞尽量放轻放缓动作,眼睛还不住的四顾观察。

见到对面的恐怖大狗子耳朵忽然动了动,李佳虞吓的心肝乱颤,手上扒拉的动作蓦地停住,蹲在原地僵着身子动都不敢动。

咚咚,咚咚……李佳虞只觉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一般。

好在静默片刻后她发现,那狗子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李佳虞狠狠松了口气的同时,手里的棍子再次拨动了起来。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眼瞧着余烬中那大块土坷垃渐渐显露出身形,李佳虞眼神发亮,唇畔带笑,手下的动作不由的加快再加快,见到食物后,眼看成功在即而陷入忘我的李佳虞,手上动静不受控制的变大且密集起来。

听进四眼耳中,它只觉暴躁。

这该死的动静,到底还有完没完?

不得已舍弃梦中美食狼的四眼,霍的一下睁开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结果却发现,跟前燃尽的火堆对面,一道黑乎乎的身影正蹲在那里,手持棍子在拨弄他们的火,火堆?

当四眼看到那黑乎乎的影子,把一团黑嘎达从余烬中拨出来时,四眼瞪大了自己的一双狗眼。

要是自己没看错的话,那嘎达里裹着的东西,可不就是自己辛苦抓来专门讨好无良主人,后来还被无良主人做成了叫啥花子鸡的玩意么?

好家伙,感情这黑影子是偷鸡贼!

明白过来后,四眼瞬间就怒了。

哪里来的大胆小贼,居然赶在他四爷爷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李佳虞终于把叫花鸡搞到手,兴奋的顾不得警戒,抱起坷垃准备起身要撤的时候,四眼想也不想,嘴里嗷呜一声,身体反应却比嘴巴更快的直接一个虎扑,朝着对面将将站起身的李佳虞飞扑了过去。

可怜怀抱土坷垃的李佳虞,人都还没站稳,唇畔的笑容都没能落下,整个人忽的就觉天旋地转,突发的状况,鼻端闻到的腥臭,双眼在跌倒时对上四眼那冒着绿光的眼,李佳虞终是忍不住害怕,嘴里一声惊呼,“啊……”

一声尖叫,瞬间划破了营地的宁静,所有的人瞬间清醒过来。

仇爷跟许大炮手下轮到今晚守夜的两个衙差,在听到惊呼的时候一个激灵的醒来,人一抖,下意识一把抓起身边的大刀,哗啦一声铁刀出鞘,两人背对背,一脸的防备,手握大刀左右挪移,警惕四周,脸上跟口中却是全然下意识的懵逼反应。

“谁?”

“怎么啦?怎么啦?”

而如谢时宴这般守在帐篷后头的人,听到李佳虞的尖叫,他第一时间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声音离得太近了,谢时宴出于本能,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提气纵身越到帐篷口,还带着醒来时特有迷糊的脸上全都是戒备。

“啊……不要!”

可怜被四眼飞扑的跟着仰倒在地的李佳虞,只感觉一股腥风凑近自己,朦胧的月色下,她看到露出一口的尖牙的血盆大口,照着自己的面门袭来,腥臭的呼吸喷薄在自己的脸上,李佳虞哪里还顾忌到手的鸡,怀抱猛地一松,嘴里凄厉抗争的大喊,害怕的下意识闭上双眼,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咋回事,咋回事?”

帐篷内,美滋滋搂着乖崽入睡的于梵梵沉浸在睡梦中,正抱着乖崽跟现代的爸妈显摆自己无婚有崽呢,突然就被一阵尖叫吓的一个激灵醒过来。

她打着哈欠,下意识的护着身边的儿子半坐起身,身边便响起同样被吓醒的东升的声音,东升有些紧张,“姐?”

于梵梵无视帐篷外已经开始喧闹的动静,忍着好奇,拍了拍怀里受惊的崽儿,忍着困劲,打着哈欠,回头安慰担忧的弟弟。

“哈~没事,没事,外头冷,东升你待在睡袋里别动,继续睡,看着烨儿,哈~姐去看看,别怕啊,没事的,四眼还在外头呢。”

说着话,于梵梵顺手捡起身边入睡前才脱下的衣裳披上,给儿子掖好被子,抬手就去撩帐篷帘子,听到身后东升担忧的关切,“姐,你小心点。”,于梵梵也只连连点头嗯嗯的应了。

掀开帐篷一出来,于梵梵首先看到的是如一柄利剑一样,矗立守护在自己帐篷跟前的男人。

听到她出来的动静,谢时宴忙转头看来,“璠娘你怎么起来啦?夜里冷,你回去睡吧,外头有我在。”

于梵梵却不领情,完全出了帐篷后直起腰来,越过挡在门口的门神,一边朝着热闹的地方瞧,一边顺口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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